觸手用力往后一扯,沈時安的后背和那人的胸膛幾乎貼合的緊密,再也沒有絲毫縫隙。
離得這樣近,那岌岌可危的最后1點san值也告危了。
男人側臉冷峻,眼底含著興奮的快意。
他的手從沈時安頸后環過,捏緊他的下巴,強迫他垂眸看著自己裸露出來的胸口上,觸手的尖端已經刺破了皮膚,還在不斷的深入。
沈時安痛的瑟縮起來。
纖細的腰向上挺起,清雋的臉因為疼痛皺成一團,沈時安拼著最后一絲氣力吶喊“舊日支配者,莫爾斯”
觸手的尖端隔著單薄的胸膛已經能感受到來自沈時安的心跳,再往前一寸,他就能了結眼前單薄青年的性命。
但是顧守心停下了動作。
他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神明的真顏不能直視,不可窺探。
神明的名諱不可直呼,不可猜測。
沈時安咬破的唇滲出血色,這樣他蒼白的臉顯出幾分艷麗,配上緋紅的眼角,竟然有種飛揚的囂張。
他輕笑道“我聽說,不可名狀的主神們,被卑賤的人類叫出真名的那一刻,就會和卑賤的人類自動綁定契約。”
他仰起頭看向顧守心“不會是真的吧”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顧守心或者說莫爾斯,臉上是一股無法言說的詭異表情,像是既開心又憤怒。
顧守心,或者說莫爾斯,短暫的松開了對沈時安的桎梏。
沈時安撫著喉嚨咳了一陣,才笑道“你吃了張忠,又想吃我,這是你最原始的獸性。你渴望吞噬,被你吞噬過的人都變成了白骨。而不論是顧守心,亦或是直播間里的人看到的神明,你都扮演的非常好,所以,你也十分擅長偽裝。綜合這幾點,你的身份好像并不難猜了。”
“舊日支配者,莫爾斯。擅長偽裝,傳說他所過之處皆是厄難,被他的霧吞噬的生物,都會變成一具具枯骨。”
莫爾斯怔住了,既而大笑“這么說,還是我主動的信息”
然而上一秒還在大笑的人,下一刻就沉下了臉。
他棲近,侵入沈時安的安全范圍,聲音低沉“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在套我的話”
“裝作孱弱、乖巧,實則包藏禍心。”
“沈時安,你刷新了我對人類的認知。”
沈時安皺眉,但并沒有退縮,他直視著莫爾斯的眼“萬物有靈。弱小自然有弱小的生存方法。”
莫爾斯也直直的看進沈時安的眼底。
他確實如世人所說那樣非
常善于偽裝,但他更擅長的是看破偽裝。
那些想要利用他,獲取他力量的人,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那些被陰暗的心思腐蝕的軀體,他隔著老遠都能嗅到那腐爛的氣息。
沈時安身上并沒有。
莫爾斯閉上眼,在沈時安驚疑不定的目光里,在沈時安的耳后輕輕地,嗅了嗅。
像是初雪咋融,雪地、青草混合著陽光的氣味。
頭枕在沈時安的肩膀上,莫爾斯全身顫抖著。
他既為遇見眼前這一個謎一樣的未知體而感到興奮,又因為被騙而憤怒。
兩種鮮少體驗的情感在身體里沖撞著,最后化成連他都不懂的笑。
要殺掉自己的神,忽然額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笑的全身抖動,沈時安怔住了,忽然之間竟不知該推開他還是做什么。
忽然,他的余光里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
龜龜醒過來了。
同一時間,枕在他肩頭的男人停止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