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堆的紙人旁邊,是一個被符咒包裹住的木頭匣子。
“那男的可真厲害啊,不知道是什么來頭,我兩費那么大的勁也沒寫出幾道符來,他居然都將這些符咒貼好了。”加奈觀察著完完全全被符咒包裹住,連丁點縫隙都沒露出來的匣子感嘆道。
“畫符應該是小茉莉的手筆。”沈時安淡淡說著,又燒掉了一個紙人。
加奈沒管沈時安仿佛在進行某種祭奠儀式一般的燒著幾個紙人,在他耳邊絮絮叨叨“你說他們會追過來嗎”
沈時安搖頭“不會。我們唯一失敗的時機,就是剛剛被他們抓了個現行,他們剛才沒有發現,現在就不可能再追過來了。”
兩人早就商量好了,讓沈時安做主攻手,牽制住場子里攻擊力更高的那個,另一個去嘗試偷走木匣子。
表面上說是如此。
但其實加奈的作用也是“牽制”,他先表現出要盜走木匣子,是為了引起剩下那個人的防備,將他也卷入戰場。
之后,
,
一路沿著偏僻的小路翻過墻頭爬到院子里,趁著四個人都戰成一團的時候,將木匣子給掉換了。
“你確定那個男人還有留力。”
“八成把握吧。”沈時安懨懨的。
那個男人讓他有些在意。
預言家聯盟能在新手挑戰賽的地盤上把龜龜擄走,背后肯定有更龐大的組織在運作。
沈時安猜測,出現在小茉莉身邊的,肯定是其他和挑戰者聯盟聯合的組織派來保護他的人。
這沒什么稀奇的,預言家本來就受到各個俱樂部的歡迎,雖然他們的攻擊力并不高,但作用卻十分強悍。
只是沈時安沒想到,男人剛剛明明可以中傷他,最后關頭卻留了力。
男人看上去好像真的只是單純的在保護小茉莉,除此之外,并不想傷害任何人。
不過,這一點也可以更好為他們利用。
沈時安想明白其中關節,對加奈解釋道“他們不會攻過來的原因有兩點,其一,小茉莉的大招還在冷卻,剛剛你也消耗了他不少,他們來搶的話我們只需要跑就行,浪費的時間都是他們要擔負的成本。其二,小茉莉并不蠢笨。如果我是他的話,大可以等技能冷卻之后,使用技能改變過去的一點因,到時候我們剛剛偷來的木匣子自然又會回到他們的手里。”
加奈像是剛剛被點醒一樣,整個人都蹦了起來“那我們不是白干了嗎”
沈時安勾了勾唇,露出一個頗為神秘的笑容“不會白干,我們爭取來的不止木匣子,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吶。”
加奈覺得自己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懂,只能愣愣的點了點頭。
說話的功夫,沈時安已經燒完了紙人。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漬,笑道“走吧現在我們就要用這大把的時間來干點兒正事了。”
不知道正事是什么,但加奈看著沈時安含笑的樣子,莫名的也信心十足起來。
他捧著木匣子,追上了沈時安的腳步。
一直蹲著直播的觀眾全部都安靜了下來,像是瞬間被人卡住了脖子,集體失了聲。
新手挑戰賽的負責人,看著眼前的一幕,莫名的有點心酸。
時間倒回到一個小時之前。
他收了上級的命令,帶著一幫人急匆匆的奔赴梵天的各個觀看副本權限的公共區域,采用線下“人盯人”的方式,禁止關于新手挑戰賽內部的謠言在梵天內部進一步散播。
平時坐慣了辦公室的人,第一次面對面的對付這些異人,又打不得罵不得,可苦了他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什么叫做悠悠眾口,還有堵不如疏。
他們這么多彪形大漢站在這些人的面前,甚至擺出了組委會的名義,還輔佐以協會的律師函警告,都沒能讓這些人服軟。
他們認為法不責眾,聚在一起像是一群蜜蜂,嗡嗡的議論聲不絕于耳。還有故意挑釁的,一邊斜眼瞪著他,一邊刻意的討論關于新手挑戰賽的陰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