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時安才問他“你知道了真相對嗎”
少年眼神有一絲躲閃。
沈時安的手順著他的額發滑落,握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頭微微揚起,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語調對他說“媽媽答應過你,會原諒你所有的錯誤,也絕對不會拋棄你。”
少年的瞳孔微微擴散開來,然后漸漸變得迷茫。
幾息之后,他徐徐開口“是的,我被關起來之后,一次偷聽到了兩個鎮上的人聊天,從他們的嘴巴里我知道了真相。”
“家里的事一直都讓我過的很壓抑,學校的老師看出了我的情緒,她疏導我,告訴我如果沒有人可以傾吐的話,可以隨時去找她,或者將所有都寫在日記本里。我選擇了將所有的情緒都記錄下來。”
沈時安閉了閉眼,握著少年下巴的手有些顫抖,他好像已經猜到后面發生的事了。
“他們把日記本給你弟弟看了。”沈時安用肯定的語氣描述著。
“嗯。”少年點頭,眼底堆積起了一層淺淺的眼淚,“弟弟是看了我的日記,但那并不是我心里真實的想法,我、我,我恨他,但我也愛他啊”
少
年捂住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腐爛的眼眶里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只有碎肉塊隨著他的動作緩慢的掉落下來。
“他們不單單是把我的日記給弟弟看了,在我睡過去的那天夜里,他們還把弟弟的死因告訴了媽媽,然后,那天夜里,媽媽瘋了,跑出了鎮子。”
“我恨他們,我希望他們全都死去”少年抬起頭,眼底都是刻骨的仇恨,他祈求的看向沈時安,“媽媽,你一定能夠幫我的,對嗎”
技能給的道具十分的神奇,它既能讓眼前這些人打心底里將他當做“媽媽”,同時又能讓他們清晰的記得自己和親人的那些過往。
不過沈時安并沒有在這上面糾結很久,系統的判定只要是對他有利的,那他直接利用就可以。
聽完少年所說,他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又繼續去聽了剩下幾個人的陳述。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沈時安大致的了解了被關在牢房里的每個人的故事。
他們有被騙的,也有被利誘的,還有被威脅的,總之,都是被精準的抓住了弱點,成為了鎮上這些人的耳食。
這些鎮民比沈時安想象的還要更加惡劣。
他們不僅僅是為了維持生計而讓原本健康的人染上煞氣,他們甚至能夠為了將人引過來而親手殺掉無辜的人。
沈時安過了好幾個副本了,他清楚副本本身是并不存在善惡觀的,對系統和副本本身來說,存在即合理。
副本里的每個nc都是按照自己的邏輯在活動著,但如果鎮民的送煞本身就是一場巨大的陰謀的話,那么這個副本隱藏的真相,或許比他現在了解到的,他眼前這些少年知道的,要藏得更加的深。
沈時安正思索著,加奈回來了。
撞上沈時安期盼的目光,加奈遺憾的搖了搖頭。
“龜龜和另一個人都不在樓上。”
加奈是那種只要想就能在短時間里讓任何人愛上他的人,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和樓上的那些對這個小鎮的罪惡一無所知的人混熟了,他們在不知不覺當中,將加奈想要知道的一切都盡數告訴了他。
“他們不僅沒有見過和龜龜類似的人,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沈時安再次陷入了沉思。
如果按照老頭的提示走完整個副本的話,那就是標準的送煞的流程,他們會在對副本真相一無所知的情況,幫助鎮民完成一次對犯罪的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