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現在的精神值數字是可憐的紅色,堪堪維持在了20。
換做別人,這樣的精神值已經神志不清了,但對沈時安來說,他沒有發瘋的權利,龜龜還在等著他去救。
打起精神,他爬上浮橋,快速弄干了身體,然后就按照和加奈的約定,往地牢的方向跑去。
一進入小鎮居民活動的范圍里,沈時安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四周都靜悄悄的,現在是正午,鎮子上不該這么安靜才對。
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有的人家門是敞著的,沒人去關。小巷的墻角處,雜草叢生的地方,有殘存著的零星血跡。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這個鎮子上原本的主人,在他沒有看到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沈時安哂笑,雖然沒有親眼見證,但他大概能猜到這里發生過什么。
準確的說,造成這樣的局面,和他的布置脫不開干系。
聽他的話偽裝成尸體的孩子,現在應該已經感染了不少鎮上的居民了,他們那條暗線的任務正在有條不紊的完成著。
沈時安一路避開要道,雖然繞了些彎路,但安全的到達了地牢門口。
他復制了一把地牢的鑰匙,這會兒并沒有敲門,而是將鑰匙插在鎖孔里,輕手輕腳的將門拉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門里同樣靜悄悄的,沈時安瞇起眼,試圖往深處看去。
電光火石之間,他意識到事情有詐。
走之前地牢里是點燃著燈的,可是這會兒居然一絲光亮也沒有
意識到是陷阱,沈時安立刻抽身后退。
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條干枯素篙的胳膊以肉眼難辨的速度伸了出來,沈時安還沒拉得開距離,就被一把掐住了脖子。
后背撞到了墻上,發出巨大砰的聲響,沈時安咳出一口鮮血,只覺得脊梁骨都被撞斷了。
他勉力睜開眼,模糊之間看到了褶皺叢生的一張熟悉的臉龐。
是雜貨鋪的老頭。
老頭的雙眼已經變成了全然的黑色,手上的力道大的恐怖,沈時
安嘗試著反擊,輕易就被制住了。
兩個人的戰斗力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
“我已經在接受懲罰了,你不能殺我。”
沈時安艱難的說著,邏輯有明顯漏洞的話,如果老頭還有殘存的理智的話,一定會反駁他,但老頭沒有。
沈時安的心往肚子里沉去,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老頭,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而這個怪物的等級,并不是他單槍匹馬就能夠解決掉的。
老頭死死的摁著沈時安,喉間發出令人不安的咕嚕聲。
沈時安看到他頸項間薄薄的皮膚下,凸出了一塊像是手掌的形狀。
“手掌”越來越多,將老頭的頸骨擠的向后仰去,清脆的咔噠聲后,那骨頭整個反折過來,刺穿了皮膚。
然后,赤紅色的,仿佛沒有被皮囊包裹住的肉體顏色的手從傷口里伸了出來。
那手掌小小的,像是屬于孩子的,手掌正中央,長了一只眼睛。
掌心的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就看到了沈時安。
沈時安看到那眼珠子竟彎了彎,像是不懷好意的笑著,然后那只玫瑰紅色澤的手,朝著他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