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文聽完一時間不知道該驚訝有人敢不知死活的堵年鶴聲,還是驚訝既然會有人想要保護年鶴聲。
“她唔知你學拳擊嘅”她不知道你學拳擊的
醫生拿著檢測報告來到病房,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患者有輕微的腦震蕩,頭上的傷口如果患者醒來后覺得太疼,可以冰敷鎮痛,外敷和內用藥過一會兒會由護士送來”
昏睡中的少女睫毛忽然顫動了幾下,慢慢睜開眼,面前的景象從模糊到清晰。
她看見了穿白大褂的醫生,不認識的黑皮膚男生,和一個有些眼熟的男生。
有些眼熟的男生問她“感覺怎么樣”
顏以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這個男生的臉好幾秒,“敦蓮寺”
年鶴聲一愣,肖逸文連忙把后面的醫生拉過來,“完了,這個妹妹仔都認不清人了,你快來看看是不是失憶了”
“你看清楚。”年鶴聲忽然俯身,兩手撐在她的枕頭邊,以一種極近的距離,把臉湊到她面前,“我是誰”
摻雜著冷香的呼吸噴灑到顏以沐的臉頰上,她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年鶴聲啊”
沒戴眼鏡,差點沒認出來。
醫生在旁松了口氣,“我就說,不可能失憶這么嚴重的。”
護士正好把藥送進來,年鶴聲退到一邊,護士為顏以沐的額頭噴灑藥劑。
冰涼的水霧穿透皮膚,顏以沐意識完全清醒,疼的眼淚簌簌往下掉,淚眼模糊的看向正前方墻上掛著的時鐘,時針都快走向十二點了。
等護士給她噴完藥,吃過口服藥,她擦了擦眼淚,連忙拉開被子要下床,發現自己身上被換上了病號服,“姐姐我的校服在哪里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這么晚了,你就在醫院住下吧。”
“不行的,我得回家。”
她現在寄人籬下,要是還夜不歸宿,夏家會覺得她不乖的。
不乖不省心的孩子,沒有被收留的必要。
“你受傷了,今晚需要留院觀察。”
年鶴聲說完揮了揮手,示意醫生和護士退出去。
肖逸文眼神在年鶴聲和顏以沐臉上來回轉了一圈,不知聯想到什么,也跟著走了出去,還替他們關上了病房門。
顏以沐對年鶴聲搖了搖頭,“我沒關系的,過幾天就好了,謝謝你送我來醫院年鶴聲。”
她說這話的時候,蒼白的臉頰上掛滿了沒干的淚痕,噴霧沒有鎮痛的效果,她那雙澄澈的眼睛里仍然蓄滿了淚花,只不過她強忍著,沒讓眼淚繼續流。
都難受成這幅樣子了,她卻還敢說沒關系。
年鶴聲站在病床前,少年頎長身姿投下的陰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少女嬌小的身軀全都籠罩,讓對方沒有辦法離開。
“為什么幫我擋籃球”
他臉上沒有笑容,嗓音也不像平時那樣溫和,加上此刻居高臨下的姿態,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咄咄逼人,唯恐答錯一個字便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