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娜拿著葡萄糖和水回來,聽見一群男生在下流的討論顏以沐的身材,氣的張口就罵,“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男生們心虛,被罵立刻如鳥獸散。
趙娜回頭,發現本來蹲在不遠處的顏以沐,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體育倉庫內,各類器材有序的擺放在陳列架上。
正對大門的墻壁開了一扇窗,陽光從這里照進來,是倉庫內唯一的光源。
而照不到的地方,昏暗到可以隱藏住一個人。
少女屈膝坐在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蜷縮的姿勢像一只被人拔除了所有保護刺的小刺猬,渾身赤裸,無助的在原地小聲啜泣著。
虛掩的倉庫大門被人從外推開,鐵門發出沉重的聲響。
少女如驚弓之鳥一般顫抖了一下身體,而后馬上將自己抱的更緊。
不徐不緩的腳步聲卻不斷的傳入她耳畔,越來越近,最后在她面前停住。
“顏以沐。”玉石敲擊的泠泠少年音在叫她的名字,“你躲在這里干什么”
她沒動,仍舊埋著頭,細細的喘氣聲快要蓋過她的啜泣聲。
年鶴聲頓了一下,而后在她面前蹲下來,有些強硬的把她的頭抬起來。
平時白皙的臉龐紅到快充血,儼然一副快要呼吸不上來的模樣。
“呼吸。”年鶴聲蹙眉,“你要把自己憋死嗎”
顏以沐感覺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眼淚卻還在克制不住的流,視野里印著年鶴聲模糊的臉,她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口,極難的發聲。
“我已經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么他們還是要這么看我我做錯了什么”
年鶴聲眉心蹙的更緊,“你在說什么”
顏以沐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我也不想胸長這么大啊我也覺得很難受啊可是他們為什么還要在背后那么難聽的議論我的身材啊”
這些問題壓在她心里太久,直到今天終于到了臨界點,她承受不住了也壓抑不住了,她渴望有一個對象能傾聽她的煩惱和痛苦,無論那個對象是誰,她都極度渴望對方能對她感同身受。
年鶴聲沉默的注視著面前的少女,梨花帶雨的漂亮臉蛋上寫滿了傷心和痛苦,燦爛明媚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好像陷入了絕境,如果現在沒人再能拉她一把,她不知道以后會變成什么樣。
年鶴聲的目光下移,來到讓少女痛苦的根源。
緊身的運動衣緊緊的貼在她身上,將衣下被勒出的輪廓形狀,描繪的清清楚楚。
年鶴聲找到少女呼吸不均的原因了。
他松開捧住少女臉頰的手,薄唇輕啟“把兩只手臂抬起來。”
顏以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腦子里也暈乎乎的,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在說什么。
年鶴聲耐心的重復一遍,“手臂,抬起來。”
她呆了幾秒鐘,然后乖乖的照做,把兩只手臂舉高過頭頂。
年鶴聲單膝半跪在地上,忽然傾身靠近她。
她整個人的反應都慢了半拍,只感覺一股熟悉的冷香帶著極度強烈的侵略性進入她鼻息之間,而后感覺冰涼的指腹穿過她的腰側,來到她后背的肌膚上。
倉庫里安靜極了,刺目的日光從窗口灑進來,顏以沐看見細小的浮沉在空氣中飄啊飄啊飄。
金屬掛鉤從小扣里被人解開,衣料與衣料之間發出極輕的摩擦聲。
下一刻,顏以沐感覺束縛她胸脯的力量一松,禁錮她的那股窒息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年鶴聲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背。
他問“舒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