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以沐被校醫的形容嚇到了,年鶴聲側身看著她耳垂,本來生的又白又小,現在卻紅腫的看得惹人心疼。
他問校醫,“用藥也不行”
“如果她還要繼續留耳洞,耳洞里就得戴東西,戴了就會過敏,用藥擦好了也會再爛。個人體質問題,沒辦法。”
校醫余光瞥到年鶴聲的左耳,“男同學挺能忍啊,你這耳朵腫的也不遑多讓啊。”
顏以沐歪頭去看年鶴聲的左耳,果然也是又紅又腫,和他那只沒穿耳洞的右耳,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師,你快幫他也上一下藥吧。”
校醫拿著藥走到年鶴聲面前,邊上藥邊說“小情侶都是過敏體質,也是難得。”
顏以沐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連忙擺手說“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只是同學沒有在早戀”
校醫笑了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兩個人耳洞都過敏發炎,可不是什么好兆頭哦”
顏以沐下意識的看向年鶴聲,發現年鶴聲也正好在看她。
上完藥,年鶴聲從校醫手里接過開的藥,淡聲說“體質問題而已,沒什么好不好。”
說完,他帶著顏以沐離開了醫務室。
顏以沐走在年鶴聲身后,眼睛不自覺的看向他那只紅腫的左耳,因為陪她打耳洞才會變成這樣。
“年鶴聲。”顏以沐出聲叫住他。
年鶴聲回頭,看見顏以沐站在樹下,那張漂亮臉蛋被陽光照的格外明媚動人,但眼中卻滿是愧疚。
“要不是為了陪我,你的耳朵也不會過敏發炎,對不起啊。”顏以沐跟
年鶴聲道歉,“老師說只要不戴耳釘,傷就會長好不再過敏,你不要再繼續戴耳釘了。”
年鶴聲往回走了幾步,面對面站在顏以沐面前,“你還要戴耳釘嗎”
顏以沐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垂,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打了耳洞,要是這次讓耳洞再長好,以后她可能都不會有勇氣再打了。
“我要戴。”
年鶴聲頷首,“好,那我也戴。”
“為什么啊”顏以沐不明白,“會很疼的。”
年鶴聲注視她紅腫的耳垂,嗓音繾綣“我陪你一起疼。”
四下有風起,將少女的發絲吹拂起來,落到少年的身前。
落葉在半空中打了幾個轉,最終飄到了地上,無聲無息地,如同某種不可名狀的東西,在少女心底悄悄發了芽。
校醫經驗老道,給顏以沐和年鶴聲的診斷結果果然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應驗了。
兩個人的耳洞好了又壞,壞了又好。
就像是兩道明明快要愈合的傷口,到了臨界的閾值,又開始回到原點變得潰爛。
這無疑是一個煎熬的過程。
顏以沐嬌氣,有好幾次都快被折磨的想把耳洞里的耳釘摘了扔進垃圾桶,可一轉頭,就看見年鶴聲那只和她一樣被折騰的左耳。
兩個人同時過敏,難熬又折磨,這確實不是什么好兆頭。
她覺得自己的心理防線也快被折磨到了臨界點,年鶴聲卻會在她流淚之前,不厭其煩的安慰她“就快好了。”
顏以沐的好多好多次的堅持不下去,都被年鶴聲一次又一次的“快好了”重新哄好。
這樣漫長的過程持續了一個多月。
在五月中,盛夏即將來臨的時候,顏以沐和年鶴聲的耳朵終于脫敏,傷口得到了愈合。
耳朵恢復原樣的第一個周末,顏以沐迫不及待的去了一趟天環,來到飾品店,試戴挑選各種精美的耳飾。
走過店內正中的宣傳展臺時,發現有很多女生都圍在一起在做手工。
導購員看出顏以沐感興趣,主動向她介紹,“靚女,有沒有興趣親自動手做一款手工飾品一定會獨一無二,絕不撞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