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鶴聲轉過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衣帽間。
顏以沐目不轉睛的盯著腳邊那顆帶血的耳釘,直到有熱意涌上雙眼,然后慢慢站起來,在房間里找到了紙巾,把那些血都擦的干干凈凈后,丟進了垃圾桶里。
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顏以沐重新回到那間臥室,換上自己的衣服想要離開。
走到門半開著洗手間的時候,余光卻還是止不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什么也看不到,只聽見水流的嘩嘩聲。
顏以沐打開自己的包,從里面拿出隨身帶的創口貼,放到了門口的地板上,然后離開了。
年鶴聲沒有再追來。
顏以沐對年鶴聲說的那番話,如果換成別人對顏以沐說,她一定徹底死心,不會再和對方有任何瓜葛。
天之驕子如他,顏以沐想他,應該不會再放低身段來糾纏她了。
她打車回到家,收到了江亞恩的電話,了解了昨晚的事情經過。
年鶴聲帶她走后,肖逸文出現收了場,謝峮和魏濱都被灰溜溜的趕走了,夏蔚的事情算是徹底解決了。
兜兜轉轉,還是年鶴聲幫了她。
顏以沐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抽屜里找到一個錦盒,打開盒蓋,那條檀木佛珠還靜靜的躺在里面。
她把這串佛珠拿到窗邊,放到太陽底下仔細的看了看,很漂亮。
明明是檀木制作而成,還
在盒子里放了四年,可不知是不是它原來的主人戴了它太久,連它身上沾染上了那股清淡的冷香。
好聞,也值得更適合它的人。
顏以沐打開曾經用過的小本子,摘了筆帽,寫下了一句話。
撕下這張紙,放進錦盒里,叫了快遞上門,寄到梵文公館。
去英國的機票訂了明天早上,晚上夏即昀和夏蔚回來后,顏以沐把自己回英國備賽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夏蔚為她舉杯,“蔚姨支持你,提前預祝我們沐沐再拿一個冠軍回來”
顏以沐看她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容光煥發的模樣終于讓她心安,“那我也祝蔚姨公司蒸蒸日上”
母女倆碰了杯,夏即昀默默給他們倒飲料。
晚飯結束,夏蔚先回了房間休息,夏即昀照例一個人在廚房收拾。
顏以沐想幫忙,被他叫了站在旁邊看他洗碗,“這么快就回英國”
顏以沐眨了眨眼,“怎么,不想我回英國”
夏即昀避重就輕,“你現在過去,那邊都快過冬下雪了,不得凍死你”
“都凍了四年了,習慣了。”顏以沐背靠在櫥柜上,看著夏即昀游刃有余的做著家務,只覺得這樣的家庭氛圍,讓她感到溫暖無比,“我不在家,你記得好好照顧蔚姨,還要好好照顧自己。”
夏即昀沉默片刻,“因為年鶴聲”
他話題跳躍的太快,可顏以沐卻還是聽懂了,愣了一下,笑著說“在家里氛圍太舒服啦,準備比賽,還是得去到比賽該有的氛圍里。”
“我媽的事情,是年鶴聲幫的忙”
“不。”顏以沐拍了拍夏即昀的背,“你要想著,是我幫的忙。”
“家人幫家人,是理所應當的。”
清水嘩啦啦的沖洗掉餐具上的泡沫,夏即昀關了水龍頭,把每一個餐具都擦干凈后,又擦了擦自己的手。
然后轉身,抱了抱顏以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