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死在自己面前,對于年幼的年鶴聲來說,該產生多大的心理創傷。
“是意外嗎”
“看起來像意外,但,是有人別有用心以意外偽造成的意外。姑姑和姑父感情很深,沒過半年,姑父也因為確診重度抑郁,在大家不知道的時候自殺了。”
家里禁忌的舊事重提,肖逸文的語氣也變得沉重,“妹妹仔,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viktor對他叔叔趕盡殺絕,逼死他叔叔的的傳言,那不是viktor心狠手辣,是年丞那孫子當年為了從viktor父親手里奪權,才把他的家庭弄得家破人亡。”
“年丞死一萬遍都不足惜而且viktor也只想為他的父母討回一個公道,是年丞那孫子自己不愿意接受法律制裁,在警方面前自裁的”
顏以沐緊抿著唇搖了搖頭,她從來都沒信過那些傳言。
即便是他們鬧的最僵的那段時間,她也從來不覺得年鶴聲會是一個壞人。
年鶴聲在顏以沐心中,永遠都是有底線的男孩子。
可是顏以沐現在真的覺得很難過,她一直只把年鶴聲當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她從來不知道,年鶴聲在很小的時候原來就已經開始過著如履薄冰的生活。
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并不是因為一個淺顯的“繼承人”頭銜就輕松獲得的。那是他這么多年,背負著雙親的血債,蟄伏隱忍,才為自己謀來的生路。
她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年鶴聲,他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和一直折磨著他的源頭,顏以沐一點都不了解。
“妹妹仔,你和viktor以前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不要怪他偏執強勢。”肖逸文打量顏以沐,“因為在他從小生存長大的環境里,喜歡的東西都是要靠自己搶來的。”
無父無母的孤子,年家的人只會施舍他表面的光鮮,真正想要的,只能靠自己去搶去奪。
顏以沐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之后,她才重新問“年鶴聲還會來找我嗎”
肖逸文一愣,避重就輕的答“這么多年,他喜歡的女孩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那我會等他。”顏以沐打起精神,“我等他來找我。”
時值六月,羊城已邁入夏季。
離世錦賽還剩四個月,從巴黎回來之后,顏以沐就已經找到新編舞的方向,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賽的準備之中。
家人朋友知道她在備賽,都沒有在這段時間打擾她,讓她安心的為自己的夢想奮斗。
在巴黎發生的綁架顏以沐沒有告訴任何人,事情已經過去,再提起也只會讓擔心她的人后怕。
但江亞恩卻從肖逸文那里聽到了風聲,來練舞室找到她,和她談起,讓顏以沐不得不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她說了。
這件事嚇人的程度,繞是江亞恩這樣的性格,聽的也是心驚膽戰,反觀被綁架的當事人顏以沐,說起這件事竟然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懼。
江亞恩都納悶“以沐,你真的不怕嗎”
顏以沐想了想,搖頭笑著說“我知道他會來救我。”
“是,能為你付出生命,確實值得你信任。”江亞恩難得說了句年鶴聲的好話,“年鶴聲,還挺浪漫的嘛。”
江亞恩把慰問品放下,起身打算離開,“不打擾世界冠軍練舞了,對了,下個月你生日打算怎么過”
“就大家一起過啊。”
江亞恩本來有心想幫顏以沐操辦,但想到有年鶴聲在,應該用不著她出手,“行,我到時候等你通知。”
“嗯。”
江亞恩走后,顏以沐短暫的休息結束,拿出手機看了看,被她放在微信置頂的人,還是沒有回復她的消息。
顏以沐關上手機,繼續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