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灑里的水線迎頭澆下,嘩啦啦的水聲蓋過一切曖昧的音節。
熱氣開始蒸騰,水霧逐漸彌漫整間浴室,緊貼在一起的兩具身軀,皮膚也跟著變得濕熱粘膩。
水聲漸弱,掛脖的泳裝被男人扯開脖子后的系帶,沒了支撐,滑落到女孩雪白的肩頭。
年鶴聲被這片白晃了眼,低頭印下細密的吻,“還是沒曬黑。”
顏以沐扶著年鶴聲的肩膀,鹿眼好似也被浴室里的水霧侵入,變得霧蒙蒙,“你就是想讓我曬黑變不好看”
年鶴聲悶聲輕笑,“bb夠好看了”
顏以沐埋頭,報復似的在年鶴聲肩頭咬了一口。
不疼,癢和酥麻齊頭并進涌入男人神經中樞。
顏以沐敏銳的察覺到年鶴聲身體的變化,松了牙齒,把軟軟的唇靠在他肩頭。
這是默許的信號,但男人卻沒有再進一步動作。
顏以沐茫然的仰起小臉看他,
見他眸色比平時更加黑沉,似乎在克制著。
年鶴聲低頭吻她眼睛,啞聲說“沒套。”
顏以沐喏喏答“可以不戴的”
她神情乖順,眼尾和頰邊綻出嬌艷欲滴的艷色,櫻桃唇里還吐出這樣縱容男人的話,年鶴聲的理智離崩塌只剩一線。
可年鶴聲還是忍住了,用細密的吻去平復體內的欲望,“沐沐,不想讓你再懷孕了。”
顏以沐仰起下巴尖,迎合他的吻,“為、為什么啊”
年鶴聲收緊箍在她腰臀的手臂,語氣與眼底的欲色截然不同,柔和似水,“我心疼”
顏以沐懷cas的時候,沒有過過一天舒心日子。
平常孕婦孕吐只在前幾周,可顏以沐一直孕吐到將近六個月,本就嬌小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消瘦,吃什么吐什么,被折騰的連覺都睡不安寧。
而年鶴聲一早做好的孕期功課一點忙都幫不上,除了每晚陪著顏以沐,抱著她說一些毫無作用的口頭安慰,他一點忙都幫不上。
他甚少有在處理事情上,遇到束手無力的情況。顏以沐孕期時,讓他深切的體會了一次挫敗感和無力感,他既不能分擔妻子的痛苦,也不能消除她的煩惱。
在很多個夜晚,年鶴聲看見顏以沐躺在自己懷里時,難受到連在睡夢中都無聲落淚的模樣,腦海里不止一次浮現過極端的念頭。
即便是有他血脈的骨肉,也不及他的妻子重要。
所以與其讓顏以沐煎熬,孩子不要也罷。
可這個想法一定會被她否決,她不會放任他們的結晶消失,即便是再難熬的時候,她也挺了過來。
浴室里的旖旎纏綿點到為止,年鶴聲為顏以沐洗完澡,穿上浴袍后,將人抱到床邊坐好,又去拿了吹風機,回來插上電,替顏以沐吹干頭發。
顏以沐抱著年鶴聲的腰,把全身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半瞇著眼睛,享受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帶著薄繭的修長指腹,貼著柔軟的頭皮輕輕按壓,感受到干燥的溫度后,年鶴聲這才關了吹風機。
顏以沐想到剛才他在浴室里的話,仰頭看他,“年鶴聲,那我們是不是以后都不要孩子了”
年鶴聲放下吹風機,用還帶著余溫的掌心捧起她的臉,“cas一個已經足夠了。”
因為心疼顏以沐,所以不想讓顏以沐再受孕期的折騰。
“其實懷孕的時候有你一直陪著我,我真的覺得沒那么難熬。”顏以沐用臉蛋蹭了蹭年鶴聲的掌心,“不過,你真的好喜歡我啊年鶴聲”
年鶴聲唇畔漫出笑意,“現在才知道嗎”
“一直都知道。”顏以沐也笑起來,嘟囔著說“我也不想再懷孕了,孕期好長,什么事情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