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
啊,他感覺如獲新生。
卡洛斯剛從阿列克謝那拿到電話號碼時,沒有想到自己會陷得這么深。
那段時間事件頻發,他精神緊繃了極致,憂心忡忡的阿列克謝按一天三頓飯的頻率向總部報告他的精神狀態,生怕他墮落成邪神的眷屬,甚至拿到了一個與對策局保持長期合作關系的治療師的電話號碼。
然而,也不知道是阿列克謝記錯了還是對方更換了號碼卻沒及時報備,總之卡洛斯撥通后,電話對面并不是那個據說性別為男的治療師,而是一個清甜無比的女聲。
卡洛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在聽到女孩聲音的那一刻他被俘虜了。
哪怕是掛了電話,他也無時無刻不在想那道聲音。作為一名資深的調查員,他當然知道,這不對勁。
于是他向總部提報了號碼差錯的情況,后者也很快給了他回復
他所撥打的電話是明克蘭市的市政熱線,接電話的是接線員迪莉雅,只在每日下午2點到4點坐班。
除此之外,總部還貼心地附贈了迪莉雅的照片和治療師正確的電話。
照片很明顯是偷拍的,女孩有著巧克力色的長卷發、墨綠色的眼睛,還有高糊畫質也擋不住的美麗。
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卡洛斯聽到心底有個聲音在歡呼雀躍,明明治療師的電話就在手邊,他卻喪失了撥打的欲望他不需要那個了。
作為一名稱職的副手加已婚養娃人士,阿列克謝很快就發現了自家隊長的異常并含淚送上了祝福,但對于卡洛斯逃避治療的想法表示了反對。
“每個女孩都想要組成正常的家庭。”他在“正常”上下了重音。
卡洛斯舉了白旗,但那名可憐的治療師在進行了持續一個月的一對一輔導后,決定拋棄乏味的過往,投進大地徘徊者的懷抱,在大自然的擁抱中快樂奔跑。
“實在不行,裝得正常也可以。”阿列克謝一錘定音。
話雖如此,卡洛斯也沒機會展開任何追求攻勢他實在太忙了。在被各類危機事件塞滿的一天里,他只有一個電話的空余。
況且,明克蘭市距離他所在的蒙都利市還有不近的距離。
因此,第四小隊的每個人都知道,只要沒活夠,就別在下午三點整去打擾隊長。
“總部的回信來了。”
當小隊回到位于市中心的據點,阿列克謝拿著幾張傳真走進了隊長辦公室。
“書記官在對策局建立初期的檔案里找到了那位新邪神有關的記錄,但也僅限于一個字符,對我們并沒有什么幫助。倒是歐文他們在追查儀式材料來源時有了突破性的發現,那群變成節肢動物的蠢貨是在一個地下黑市買到了那張錯誤的陣圖,而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個黑市就在明克蘭。”
阿列克謝看到原本將長腿搭在辦公桌上的隊長猛地坐直了。
他略感無語地繼續說道“正巧,原本駐守明克蘭的小隊在前幾日發出了調換申請,因為他們的隊長要回老家結婚,他們決定集體跟去蹭吃蹭喝。總部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想要追查這個線索,可以去補他們的缺”
他話沒說完,就發現剛遞出去的傳真又被推回了手邊。
罪魁禍首收回手,佯裝無事地說道“幫我跟約翰說新婚快樂。”
阿列克謝低頭,發現還帶著油墨香氣的調令上已經簽上了自家隊長的大名。
哦,還是花體。
草。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