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騙人的。”愛麗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恨意,“執政官的輪替,只能靠殺戮。”
“先由警探升警長,再由警長升任治安官,最后在治安官的位置上眼巴巴地等著上一任退位多慢啊他們怎么能等得急”
“殺掉上一任再上位就快多了。”愛麗的眼眶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紅色,“別說他們,菲利克斯,當你見到那位小姐的瞬間,難道就沒有閃過這個念頭嗎”
“閃過。”青年干脆地答道。
他的誠實令女警有那么一瞬間面露錯愕,等到錯愕退去,她的眉眼終于有了一絲軟化。
“你不應該回來的。”她的眼中有著惋惜,像是在透過他在看其他什么人,“你會被這座城邦毀掉。”
“就像我的哥哥。”
“你的哥哥也是死去的執政官之一”
被青年突如其來的敏銳嚇了一跳,愛麗搖了搖頭,答道“說實話,我不知道,因為他失蹤了。”
“在我六歲時,父親在某個夜里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母親養育不了兩個孩子,嫁給了路過的行商,卻在遷出戶籍時遇到了阻礙。”
她露出了一個像哭一樣的笑容“因為我哥哥是男孩,他們不愿意放他走,所以母親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帶我走。”
“哥哥一個人留在這里,我們只能通過書信往來,我知道他憑努力上了好學校,也知道他成了警探,但在兩年前,他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
“所以你也成為了警員,就是為了回來找他”
“對。”愛麗眼中帶著狠色,“我費了很多力氣去打聽哥哥的下落,才發現了警局的秘密。可惜這里的人比我想象中還要謹慎,基本不會把關鍵事項交給我這樣的外來人做,這一點你不是也很清楚嗎”
“可這跟那位小姐有什么關系”青年警探看向她,“你告訴我這些,無非是想取信于我,從而知道我們的談話,那你起碼要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愛麗聞言陷入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開口道“因為在我哥哥的最后一封信里,他提到了那位小姐。”
“他說,他成功獲得了治安官的職位,很快便會跟那位小姐訂婚,可我來了以后才發現治安官的名單里沒有我哥哥的名字,和那位小姐訂婚的也另有其人。”
“他被抹掉了我從哪里都找不到他但是如果那位小姐曾經差點和他訂婚的話,就肯定”
“就肯定認識他,對嗎”青年總結道,“換言之,你那個執政官靠殺戮輪換的結論其實也沒有證據。”
“這不是明擺著嗎”愛麗激動道,“我按照哥哥信件上的時間去查,發現和他同一批進入警局、競爭治安官的就是馬克和執政官現在我哥哥失蹤了,他們卻繼承了他的一切,還有什么別的解釋嗎”
“你難道就不好奇嗎為什么佐倫堡的警局會有那么高的破案率因為他們自己就是兇手,當然破得快不然他們為什么從來不肯讓你我去接觸那些案子呢”
就在女警員逐漸陷入了歇斯底里之中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了悠揚的鐘聲。它低沉雄厚,讓在情緒漩渦中沉浮的愛麗逐漸冷靜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控了。”她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淚珠,“菲利克斯,我知道你和馬克他們不是一伙的,只要告訴我”
“啊不行。”年輕的警探突然說道,“真的不行,已經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