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口氣真像宮廷里的宦官。”迪莉雅嫌棄地看了它一眼,“我可不吃爭寵這一套。”
“什么都瞞不過您。”笑臉調轉了方向,變成了一個哭臉,繼續說道,“穆拉赫特喜歡這個,不過他老說我學得不像。”
“主要是用詞太過浮夸。”迪莉雅中肯點評,然后打掉了從衣柜里伸出來試圖開行李的干枯手臂。
代表眼睛的兩個黑點變成了眼淚,進化成哭臉的弗拉迪表示“我只是想幫您把衣服掛起來。”
然后他就收獲了迪莉雅的冷酷拒絕“你會把卡洛斯的衣服染上穆拉赫特的怪味。”
“好吧,好吧。”聲音再傳來時,開口的已經變成了遠在窗邊的笑臉,“您真是太寵愛那個人類了。”
“他是我的信徒。”迪莉雅把卡洛斯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掛好,“我對信徒總是格外寬容。”
“您有很多信徒。”弗拉迪不甘地說道,“但對他格外不同。”
迪莉雅聞言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和穆拉赫特那種信徒依賴癥患者可不一樣,真要論信徒,我可只有這一個。”
此言一出,黃色笑臉扭曲了一下,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最后變成了一張老舊的白紙。
“您不要突然說些不得了的話啊”天花板上的笑臉突然發出了大聲的抱怨,“越了解您越容易死,我剛剛差點又死了一次”
“報歉。”迪莉雅按住門把,打開了兩個臥室之間的聯通門,走了進去,“我會懷念你的。”
被嗆到內傷的弗拉迪趕緊把笑臉變成了波浪線,追著女孩進入了左側的臥室。
“給我向您效勞的機會吧。”他哀求道,“我便宜又好用,機靈又聽話,求您了,求您了。”
多年靠巴沙克接濟的持家小能手敏銳地察覺了不對“你竟然還要收費”
弗拉迪的笑臉瞬間變成了一個大大的“x”。
后面的時間里,迪莉雅走到哪兒,笑臉就跟到哪兒,期間哀求和哭泣聲不絕于耳。直到把最后一件裙子掛起,迪莉雅才停了下來,轉身對撒潑打滾求關注的惡戲之神說道“你真的要干”
弗拉迪霎時就有了精神“當然”
迪莉雅眼角余光掃過桌子上擺放的紙筆,隨手撕下一張便簽紙,用簽字筆在上面寫了一串文字,然后把紙張疊成了一只小飛機,對準墻壁上的笑臉投了過去。
笑臉張開大嘴,把紙飛機吞進去了肚子。
“把這行字寫到萬火之祖的教堂上,”迪莉雅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幫我好好和他打個招呼。”
笑臉打了個飽嗝,問道“我不太明白,主人。穆拉赫特本來就一直在找您,您主動找他,豈不是正中他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