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大概是認為我把夏洛克當做朋友,在聽到朋友被人如此說壞話,哪怕不為他挺身而出,也該擺出應有的態度。
我其實是在想他這句話背后的意思。
我有時候會像現在這樣,突然間不理解別人情緒的點。
我清楚地知道,因為這件事和他無關,可他卻會自我代入,自己生氣了。
“你在生氣嗎”
我好奇地問道。
華生被我明確地問了之后,似乎跟著清醒似的。他在這里是沒有理由生氣的。
“不。”
華生沉默了一會兒,才否認道。
他否認情緒的同時,也在意味著他在冷靜。
然而,他接下來沒說自己,而是說我。
“蘭尼,你太冷靜了。聽對方那樣說,你不對她有什么情緒嗎”
“因為我不關心她的想法吧。”
我想了一下,措辭道。
“我并不關心她的任何評價,也不認為她的評價會影響到我對福爾摩斯先生的看法。她說這些無非是為了心理痛快,我并不需要有任何反饋去取悅她,支持她,或者與她爭個對錯。這種話題是無解的,爭執是最沒有意義的事。”
費時費力,還精神內耗。
我只要聽客觀事實即可。
華生頷首,似乎聽進去了。
為了不在這事上糾結,我開口問華生,夏洛克讓我們做什么。
“夏洛克認為,犯罪團伙之一肯定有來到現場打探情況,看警察探案進展,所以出來走一圈,看有沒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半個小時后,再在羅切斯特街路口見。”
“原來如此。”我非常同意地說道,“很有道理。”
我們當時來的時候,路口有一個圓形的廣場。那里很好認。
此外,距離廣場不到十米就是貫穿倫敦的泰晤士河。水面粼粼,水卻深不見底,像是水底里還潛藏著巨大的黑影,又沉又重。
我總感覺,人在它面前,就像與可怕又無情的水鬼對峙。
這大概是因為我不會游泳的緣故,再加上我記得空難時,飛機沉入大西洋內,我本能地拒絕和水靠近覺得又危險又恐怖。
我們繞了一圈,毫無收獲。
接著按照約定,我們順著河岸在走回圓形廣場。
我走在里側。
走外側的華生則是時不時看向天空,又看向河流,極遠處的倫敦之眼摩天輪露出一處小角,告訴我們現在正遠離著主城區。
也許快接近白天的尾聲,倫敦天空不知不覺地被陰云籠罩,壓過西垂的太陽光,似乎會在入夜時來一場短暫的雨。
“其實這個天氣的水很冷。”
華生說得心不在焉。
我們走了二十幾分鐘,路上平靜無比,看不出和平常街頭有什么不同。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