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琳對這句話感到困惑,她不知道這個說法的背后有什么深意。難道僅僅是想說杜鵑殺死知更鳥,是有罪的嗎然而,姚素琳清楚一件事,當她看到婕米快樂地笑起來時,她開始感到一絲害怕。婕米的笑容似乎有一種深層次的意義,一種讓人摸不清底細的東西,讓姚素琳感到不安。
“很好,你很快就會見到的。”婕米莫里亞蒂微笑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深沉的自信,仿佛在玩弄一項危險的藝術。“這是我的藝術品,小心點,就像是修復古物一樣,失敗一次恐怕就再也無法挽救。”她說這句話時,她的眼睛炯炯有神,看似溫和的微笑下隱藏著某種不可預測的威脅。
這句話的每個字都攜帶著一種暗示,仿佛在告訴姚素琳她即將卷入一個充滿風險的局面,而且必須小心翼翼,因為一次失敗可能導致無法彌補的后果。
姚素琳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某個更大陰謀的一部分。
在這個困境中,她仿佛自己是一只小鳥,被關在了一個陌生又冰冷的籠子里面,而婕米莫里亞蒂是籠子外的主人。
婕米給了自己求生的希望,也給了自己自由的權利,甚至還有逃離的保障。
可是,她也是籠子外的主人,對自己也掌握著絕對的生殺大權。
既渴望解脫,又害怕未知的危險。這種強烈的沖突讓姚素琳感受到了自己的束手無策,陷入無底洞的無助和絕望之中。
現在她已經意識到危險如同迫在眼睫的刀尖般降落在自己的頭上。
她無法輕易地說不。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對方的臉。知道了活躍在犯罪之都倫敦背后的那名犯罪卿的身份,現在的姚素琳就完全深陷在局中。這種深切的恐懼和求生的本能讓她無法拒絕婕米。
“我明白。”
這聲音很啞,仿佛是姚素琳掉進地獄時,發出的求救聲。
于是,就在收到網絡新聞自由記者布萊恩路基斯死亡消息當天,姚素琳在國家古物博物館里面遇到了那個青年。黑發青年脖子間圍著一條溫暖的深紅色圍巾,但是面上盛開的杜鵑花讓她無法忽視不見。
“求求你救救我”
姚素琳覷準青年從拍賣場上落單后,直接沖了上去。
行動計劃如同婕米莫里亞蒂所策劃的一樣。對方是一位紳士之風的青年,他對女性的請求毫不猶豫,同時懂得保持紳士禮儀。當他自愿留在諾亞號上做最后一個離開船只的人,指揮著優先弱勢群體從那艘大船上撤離時,這便展現了他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那顆心臟有著冷靜,自律,堅毅,果敢,理性,同樣有著溫暖、同情、善良、關懷與寬容。
姚素琳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對方的手臂,驚恐萬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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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半點章法,可是這一點恰恰是最真實的。她的恐懼從內到外,發顫的指尖,急促的呼吸,冷汗淋漓的額頭,一點點往上,就像是把靈魂都剖白了給人看。
在她充滿希冀地迎頭往上看時,她又幻視自己其實是無情收割人頭的劊子手。
既是求救者,又是迫害者。
兩種深刻入骨,卻同樣糾纏著恐懼的情緒形象讓姚素琳很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