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20「不可避免的注定」
在新舊年交換的時候,婕米莫里亞蒂從美國紐約回到了英國倫敦。
一月份的倫敦天空很像美國畫家喬治貝羅斯1912年年那幅碼頭工人的天空,
有著極其鮮明的色彩。明明是一場看不到盡頭的鉛灰,
卻因為明澈透徹的天光讓整個晦暗的城市也更亮了起來。這樣的天空讓她感覺非常好,好像自己的內心世界也在這明暗交織的光影中映照出來,與世界融為一體一般。
只有故地才能給她這樣強烈且興奮的感覺。
這次婕米莫里亞蒂回來,是有關畫作的工作。
婕米就像是英國女作家弗吉尼亞伍爾夫小說到燈塔去中的莉麗布里斯科一樣。她也有種天生的使命感,或者生活中的真實感,在驅使著她去拿起畫筆。
生活是無序混亂斑駁的。然而色彩和線條卻能把這樣的生活鑄成固定的東西,在波詭云譎的歲月變化之中,畫如同光耀與罪名永世同在。
不過,她并不喜歡為自己作畫。她喜歡通過用畫筆修復去感受畫家的內心。就像透過去模仿他們的步調,就可以感受他們的內心,和他們眼中的世界。在那么多畫家之中,婕米最喜歡修復是意大利畫家切科德爾卡拉瓦喬的畫。
這位天才畫家,性格暴戾,熱衷以底層人群作為圣經畫作原型,顛覆傳統宗教繪畫的同時,留在警署的案底同樣在人物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修復他留下來的畫作,婕米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何謂「神圣與褻瀆只有一線之隔」,如同與莫里亞蒂家族相遇一般。
這次修復工作主要是完成英國倫敦國家古物博物館的華夏字畫。
得到這次委托書,自然不是婕米走了什么后門,獲得什么渠道,而是婕米發表了數篇關于修復東亞書畫相關的研究性論文。英國倫敦國家古物博物館主動對遠在美國的婕米發起了工作上的邀約。婕米并沒有想過要拒絕。她雖然是美國籍,但是她對倫敦更為熟悉。她的大半人生都是在這座霧雨籠罩的城市里面度過的。
回倫敦的時間剛好是圣誕節前兩天。
婕米莫里亞蒂便收到了來自莫里亞蒂家族最熱烈的歡迎。他們甚至才剛從諾亞號游輪死里逃生,就立刻趕回了倫敦,讓她深切地感受到了來自大家族般的溫暖和關懷。
“這是滾回紐約的機票。”
過來送機票的是路易斯莫里亞蒂。
僅比自己年長一兩歲的年輕面龐上面,婕米可以看到整個莫里亞蒂核心大學教授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的一些影子。
畢竟路易斯和威廉才是親兄弟。
而那位被他們兩個稱為大哥的阿爾伯特是收養他們的家庭長子。
婕米知道,就在十多年前,在威廉和路易斯從孤兒院搬進阿爾伯特莫里亞蒂家庭之后不到二個月,莫里亞蒂伯爵老宅出現了一起大火。這場大火不僅燒光了放在府邸里面的大量珍貴
藏品,還將睡夢中的阿爾伯特父母與親弟弟燒死。大火只留下未成年的阿爾伯特,以及兩個領養來的兄弟。從此,這二人成了關系緊密的詹姆斯莫里亞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