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沉默了,但這個時候沉默并不是特別好的選擇。這會讓自己失去對方的主動權。于是我主動打招呼說道“麥考夫先生,這里真是個令人驚嘆的地方。”
說這話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電視臺播放的翻譯腔,就差加一句“哦上帝”。
我試圖打破沉默,不確定他是否愿意交談。麥考夫轉過頭來,用一種冷漠且警惕的眼神看著我,隨后點了點頭,“是的,這里確實是個特殊的地方。”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沉重。我略感尷尬,但又想繼續交流,希望把話題越來越偏。
“你在這里待了很久了嗎”
我試圖尋找一個話題,希望不要把話給聊死。
我過往都是麥考夫主動來找我聊天的,大部分情況下的我都是負責聽的那個角色,因此我也沒有覺得,與不想聊天的人搭話,原來是如此吃力的事情。我甚至會在每次對方長時間停頓的過程中,都要自我懷疑一下我是不是自己說得太無聊了。
麥考夫停頓了片刻,然后在會客廳的長沙發上一坐,臉上沒有之前幾次對話過程中的營業性微笑或者皮笑肉不笑,看起來他盡頭心情并不是特別好。可他還是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句,但作用不大。
他坐下之后,“一段時間了。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我發現他回答的內容并不是我預期的答案,每句都能把話題終結了。
我開始思考是不是俱樂部的氛圍讓他確實并不想被打擾呢
我記得原著小說里面,麥考夫經常會在這里,尤其是下午的時間,從下午四點三刻到七點四十之間,他都會在這個俱樂部里面度過平靜充實的時光。除了這一點之外,我還記得原著小說里面,麥考夫家就住在俱樂部的對面。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在這段沉默中,短暫地分神往窗戶外望了一眼。
是白色的豪宅。
我確定了。
我原本還想著多說一點無聊的廢話。
我覺得,就算這種對話是沒有任何營養的,卻可以幫助我輕松地避開任何一個敏銳又難堪的問題我不太想聽到他問“你什么時候搬出去”;或者也可以是,我們干脆停下交流,開始安靜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享受神秘寧靜的俱樂部的氛圍。
然而麥考夫并沒有想要在這種小事上糾纏,而是開口問道“你怎么來到這里的”他突然轉向我,這時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懷疑。于是,我解釋了夏洛克的邀請和通行證的事情,他的表情上并沒有見到有多放松,反而有那種肉眼可見的不愉快。
我手上的黑卡編號是00002。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很可能是麥考夫創建了這個俱樂部之后,就把夏洛克也算進了首批俱樂部成員里面。
“”
在解釋完自己的來意后,在尷尬的沉默中,我試圖改變話題,使氣氛稍微輕松些,“麥考夫先生,您在這里度過的時間似乎很長,有經歷什么有趣的故事嗎”
這句問話剛落下來,我便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蠢很尷尬的話題。就像是在數學天才兒童面前,帶著夾子音問他懂不懂11等于多少。面對麥考夫,這種心靈上的交流完全是毫無必要的。對方根本不吃這一套。
麥考夫停頓了一下,卻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聲,仿佛回憶起了某個經歷,“你這倒讓我想起一件事。”他這么說道,可他的笑容中依然透露出一些難以捉摸的情緒。我也被他說的話引起了興趣。
然而,他這話剛落下來,我口袋里面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