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問診室出來到醫院大廳時,笛墨警探已經準備好幫忙開鎖了。于是,我們就坐在大廳角落的長椅上,安靜地進行。
對方拿著一柄類似于221b花園里用來剪樹枝的剪子的大型工具,這把絕緣剪看起來很像一把巨大的工具,至少有一臂長,顯然運用了杠桿原理。刀口或者剪刃的位置相對較小,但整把剪刀本身非常龐大。對準我們兩個人的手銬,開始使用這把絕緣剪。由于手銬的扇齒已經變形,它們已經處于淘汰品,因此警員想讓我們先松快一點,想先連接鏈子剪斷。
“每年都會出現三四起手銬開不了鎖的情況,把它剪斷就好了,很快的。”笛墨警探在旁邊跟我們如此自信地安撫道。
只要能剪開的話,我都沒有特別大的意見。
正當負責剪斷的警員開始動手的時候,路易斯突然提聲問道“這副手銬淘汰后就是不用了,對嗎”
笛墨警探點點頭說道“對。”
“那送我可以嗎”他說這話的時候,余光還瞥了我一眼,似乎在觀察我的神色。我意識到的時候,臉上便是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路易斯提出了一個叫人匪夷所思的要求。
可能是他有方面的愛好吧。
話說,我發現到醫院之后
,路易斯總是在看我。我這人又是那種只要你不主動說,我又懶得問的類型。每次他打量我的時候,我都得裝不知道,不過每次都把我盯得滿臉癢癢的。
笛墨警探有點猶豫,似乎是考慮到手銬畢竟是警備用品,但是他最后還是屈服于路易斯對他的救命之恩,點頭說可以送,反正也修不了,很難用了。
我旁邊就是事不關己的狀態,滿心只想能不能快點剪開。不過,路易斯這么一個要求過來,就是不要剪鏈子,而是直接剪手銬的金屬部分,我也覺得這沒有差,于是就同意了。
左右只是省了一步剪斷手銬鏈子的步驟罷了。
笛墨警探充滿積極的正能量,愉悅地說道“那我們開始了。”
于是,接下來迎來了我這一整天的高潮部分之一。
我對這個剪手銬的任務充滿期待。我認為不會太難,最多也就是十幾分鐘的工作。我在視頻上都看過了,自己內心是有預期的。于是我看到面前虎背熊腰的警察拿出那柄高強度剪子,開始工作。那刀口鋒利且分量十足,好像可以輕而易舉就能把人的手指都剪沒,搭在我手銬金屬位置的時候,我甚至有點緊張,怕對方失手。
然而現實一點都沒有按照我腦內的劇本走。
手銬金屬如同金剛石一樣堅硬,完全沒有收到絕緣剪的刀口影響。剪刃來回在金屬上摩擦,可手銬并沒有發生半點變化。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負責剪手銬的人雙臂肌肉都開始發酸了,可手銬仍然不為所動,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于是,笛墨警探又找了隊里面看起來身強體壯的警察來幫忙剪。在這個時間段里面,我們所在的醫院角落,時不時傳出兩、三個成年男性的低吼聲和持續不斷地叫罵聲。
“這怎么會這么難剪”
“等等,我來試試看”
“我們兩人的手全部搭上去試試看。”
一時間,時間竟然無情地流逝了一個半小時。我的情緒開始跌入低谷,初始的興奮和期望已變成焦慮和絕望,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耳膜里傳來不安的心跳聲。笛墨警探也感到焦躁,他不停地擦拭額頭上的汗,不停地來回看著我和路易斯,似乎開始懷疑手銬能否被成功剪斷。
估計是看到我凝重的表情,笛墨警探開口說道“沒事,我們很快就會成功的。我現在就把蘇格蘭場力氣大的警察叫過來。”笛墨警探還給我展示手銬金屬表面開始出現的刮痕,證明我們距離成功還有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