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回得很快,「下午見」。
「好的,下午見。」
我剛回完之后,早上起床后的清醒又轉過頭來怒敲我的腦袋,提醒我自己別忘了今天早上想到的事。
我頓時痛苦地思索起來。
怎么可以這么想教授呢
我真是太過分了。
此時,窗外晨光透過薄紗,灑在書桌上。在書桌上的亞克力板上還夾著教授手寫給我的成績單。此刻那漂亮的筆跡正在跳起來刺痛我的眼睛。我逐漸發覺,自己就像深陷在一個無法自拔的漩渦中,被情感的暗流不斷拉扯著。
我就應該要好好相信教授才對。
開門之后,迎面就看到夏洛克,他正穿著睡衣,單手插著口袋,冷漠得盯著華生的手提電腦,面無表情地不斷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劃拉著頁面。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不過能猜大概是跟案子有關。總之我朝著夏洛克的方向打招呼,“福爾摩斯先生,早上好。”
夏洛克不應我。
他會不會應人都是靠心情的。
我早就習慣了。
不過就在我去洗漱的時候,夏洛克便開口說道“你房間是進了老鼠嗎從昨天晚上開始到今天早上為止,你房間都是那么鬧騰。”
他這話一落,我瞬間想起,我在房間里面因為各種羞恥、尷尬和痛苦而踢被子鬧騰的事情,禁不住耳根發紅,說道“我很吵嗎”
“不吵,我說出來做什么”夏洛克毫不客氣地回復。
他一句話把我堵得沒了聲。
我站在原地一會兒,假裝這件尷尬的小事已經過了,朝著夏洛克的方向說道“福爾摩斯先生,我這兩天可以出去住嗎”
我這話落下來之后,夏洛克的視線從電腦屏幕移開。他的背往后一靠,目光如飛箭一樣直接往我身上扎,沒有睡夠一樣的低氣壓瞬間就籠罩了過來。
“昨天教授說,我們這邊最近出了入室搶劫,犯人還沒有抓到。這里還是很危險的,要是你和華生先生出門的話,我和赫德森太太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人照應。”我開始絮絮叨叨地說教授邀請我和赫德森太太去他家住的事情。“還有,我這個學期快結束了,都還沒有在教授家里面住過一次。學期初的時候,你也同意
過我去那里住的。”
雖然那會我沒有說清楚,但是這些話都是心照不宣了。
夏洛克聽到我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視線就轉到屏幕上面去。他口吻嫌棄地說道“最后一句才是重點是嗎”
因為他也沒有說同不同意,我反復確認道“不行嗎”
“你和那個教授已經約定好了吧”夏洛克口吻冷淡地說道,“昨天晚上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壓根沒有放在心上,是嗎你真的有認真在思考嗎”
「如果犯罪卿就是莫里亞蒂教授,蘭尼我要怎么做」
我知道我得說,我要追求真相,追求正義,追求公理。
我當然早就知道,如果有一天,莫里亞蒂教授的身份被坐實了,我和教授之間的關系也很難再維系。
可是我真的不是大人物。我一輩子也做不到大義滅親,我更做不成忒彌斯。
我的心從生理到心理都是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