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走在這條寂靜無人的長廊上,就很有「這種路只有一條出口,而出口就在那遙遠的光處」的朝圣感。
我指的是我偶爾會有這種感覺。
我不是真的中二。我要是真的中二的話,樓底下那種高智能自動門能被我玩壞。
在這里,沒有一絲雜味,只有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冰冷氣息。在長廊的拐角處,可以偶爾通過門上的玻璃小窗,看到里面的情境,大部分時候,都可以看到一排排的儀器和設備在發出微弱的光。
我先去看了茉莉小姐的化驗室,里面并沒有任何人活動的痕跡。
我又去停尸房看了一下,只遇到了看守停尸房的老員工。
于是,我問了他一句“今天有誰過來嗎”
以前來訪的時候都是用紙筆簽字登記,最近出了那「x」病毒事件之后,醫院好像終于想起某個地方設備連電腦都沒有,最近給它們配了一臺電腦和登記訪客的平板電腦。我之前聽茉莉小姐說,沒有人愿意花大量的錢在死人身上除了葬禮之外,所以尸檢部門是最窮的,我一開始沒有太多的感受。
現在看到設備升級后,我才意識到,確實是如此。
我去的時候,老員工要把過去十年的登記一點點錄在電腦里面,抽空對著我抱怨了一句。
我才發現沒有人教他怎么弄,便給他提示說可以先把登記本掃描成照片儲存起來,現在有一種軟件是可以識別照片里面手寫的字,并且提取出文字,先用ord全部存儲起來,然后再導入exce即可。中間需要他做的就是要重新審閱一次文件就好了。
“掃描的話可以去借用醫院主樓
的打印機,一次可以掃幾千頁,自動翻頁,很方便。”
老員工很感謝我,“你之后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我說。”
其實我一般不太喜歡隨意幫人。
因為你要知道,有時候愿意幫人,只是剛好時機到了,你想著隨手可以幫一下無妨,畢竟贈人玫瑰,手有余香。可,有些人就會以為你是個非常好蹭資源的人,只要示弱就可以不斷地要求自己順便幫個忙。對方能一天到晚都找你幫忙,還以為自己和你關系好,沒有邊界感。我也不是那種要從別人的肯定和需要中才能獲得自我認同。我并不喜歡這一套,也不愿意一下子撕破臉皮,因為對方的要求確實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要是煩了,反而顯得我自己心胸狹隘。
我對這種感覺并不好。
這也算是為什么有些人非常主張交朋友,可以找互補的,但不要找比自己差的。
起碼這樣在交朋友過程中,彼此可以互相幫助。
我一般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寧愿順手做完之后,也不需要對方記得我。
我本來想要拒絕的,但是突然有個想法,于是說道“也不用之后,話說,我很在意昨天從警察局送過來的名為安妮史泰德的女尸,方便我去看一眼嗎不過,茉莉小姐今天沒有上班。我在里面的話,你可以看著我做事”
老員工笑了一下,搖了搖手,說道“我怎么會信不過你呢你自己進去就好了。32號柜,我幫你把尸體拖出來。”
我朝著他欠了欠身。
他把尸體留給我之后,人就走了。
安妮的尸體在昨天已經全部檢查完畢。如果昨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今天我站在旁邊這么看,也看不出結果。再來,案子也結案了。
我之所以會在意,是因為如果對方真的是酒勁上頭,才犯事的話,那要做到剖腹挖臟器這樣的行為,他全身應該全都是全是血跡。可是據茉莉小姐的說法,警察并沒有看到嫌疑人亨特有任何血衣。
假設他其實是用喝醉酒來以此減輕自己的罪行的話,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一開始頭腦清醒,被憤怒沖昏頭腦,憤而殺人,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衣之后清醒過來,處理了血衣之后,發現他根本沒辦法逃脫責任,干脆就是喝醉酒,聽天命般躺倒在客廳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