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泰酷辣」
拔牙后的這個周末,我在221b公寓成為了唯一的留守室友。
赫德森太太、華生、夏洛克和麥考夫去倫敦郊外玩了。赫德森太太還給我拍照,拍他們去哪里玩了,還說他們去吃了烤肉。那烤牛肉有點柴,但是撒了鹽之后,滋味就更好吃了。華生約了瑪麗一塊,所以我還可以看到男友視角的n個瑪麗。
夏洛克和麥考夫兩個人自然是不會跟我分享一星半點的。
赫德森太太和華生都沒有打電話給我。
因為拔牙之后,我的臉的一側已經完全腫了起來。真的并不是在夸張,我的腮幫子就像是塞了一個鼓鼓的乒乓球。除此之外,我還時不時能嘗到嘴巴里面那股子鐵銹味。他們離開前一天,麻藥的藥勁過了,我疼得不能說話,而且第二天沒有減輕,只感覺更嚴重了。
我這周六一整天,便不太想說話了。
他們以為我說不了話,所以都是用短信聯系我。
赫德森太太一日三次都會問我在公寓里面有沒有好好地吃飯有沒有喝南瓜羹現在我的情況不能吃半固體最好是流體的食物。南瓜羹是比較適合我這種情況的。
最關鍵的是,這很好喝。
可這做法有點麻煩,要先把南瓜蒸得熟爛。南瓜沒有那么多纖維,因此加牛奶煮出來之后,它整個會變成很細膩的糊狀。赫德森太太教我的時候,這道湯品就很完美,可我煮的時候,總是有成塊的南瓜,時不時地用湯勺壓一壓,用物理方式讓它變成糊糊。
我做一道南瓜羹一般要花一個多小時。做了一次之后,我就不太想繼續做了,也不想點外賣,反正也沒有食欲,就只是在221b公寓的沙發上躺著。
生病會影響心情是一件客觀事實。
我自從拔牙之后,我就感覺我的靈魂都多出了一個無可填補,無法修復的空洞,總覺得空落落的。再加上疼好久,還有諸事不順喜歡吃的東西都吃不到。我整個人心情就很沮喪,就很憂郁。在這種無名的悲傷的情境下,我會翻出我的小牙齒開始看,仿佛在看我靈魂里面的一部分。
事實上,牙科醫生在我離開前,給我碎掉,已經沖洗干凈的牙齒做紀念。那個牙齒就放在一個小小的透明塑料袋里面,上面有張貼紙寫著我的名字「xuehe」,透著一股研究所的嚴謹簡單又有點其實根本不太重視的氣息在。
我起初是想要扔,可是又覺得這是個證明我真的有智齒的證據。
畢竟我帶著麥考夫,也許夏洛克會懷疑是麥考夫做的假證明。要知道,麥考夫是那種可以隨便在公民放點東西,把他們送進警察局的某個政府高層。區區修改一張牙科診所的證明,對麥考夫來說,并不是難事。
結果夏洛克對我的牙齒不屑一顧,把這個證據放在了一堆的無關緊要的證物堆里面,就是在他那個從來不整理的抽屜里面。
我以前在里面找到過藍寶石的那個抽屜,后來我把那塊寶石
找個精致的盒子單獨收起來了。
沒有人覺得夏洛克這個人其實很隨便嗎
要不是我有好好打理屋子衛生的話,夏洛克遲早會跟神夏劇情那樣喝到泡有眼球的咖啡。
我本來也不太在意。在他們不在的時候,我反而又想起自己的牙齒,拿出來觀察了一下,牙齒是多個牙根,有個牙根是短短的還彎彎的。
我無聊的話就喜歡用手指戳戳它,然后嫌棄吐槽自己是有多無聊。
話說,我好久沒有一個人獨處了,就特別能感覺到屋子里面沉淀下來的安靜。這份安靜并不是那種平靜舒適,而是一種壓抑的,令人窒息的靜默。
白天的時候還好,因為外面有陽光,有熙熙攘攘的城市聲音填充著整個房間。可是到了晚上,尤其是八、九點,甚至更晚的時候,房間里面的靜謐就顯得更加明顯。沒有燈光的角落就好像有壓抑的空氣凝結成一層看不透的沉重的黑暗,讓人不敢輕易涉足。
因為夏洛克的脾性總是得罪人,所以我們221b公寓的窗簾也是長時間拉上去的,用來隔絕外面的視線。現在這一點顯得我們屋子更像是那種電視里面講述的有未知的神秘力量的古怪英式老房子,充滿未知和謎團。
在這種環境里面,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眼睛緊緊盯著,每個細微的動作都被無聲地觀察著。
我平常也不是那么膽小的家伙,可能就是因為疼痛的關系,我的神經陡然間變得更加纖細了不少。醫學和心理學也都曾說過,疼痛作為身體的警示信號,是能夠引起人體生理和心理的變化,會讓人對周圍的環境更加敏感的。
而這其中也包括是警覺性和個人情緒狀態。
于是,我想了想,從冰箱里面找個人來陪我。
我從冰箱里面拿出一個人頭n號出來放在客廳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