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整座方舟的藤蔓,都蛇一樣攀爬上來。
大叔惡狠狠瞪著兩人,全身肌肉也在同步變異。
骨骼化作藤蔓,藤蔓頂著內臟,內臟突破皮膚,廚師袍寸寸炸裂,他的眼球都被自己抓了出來,變成兩個巨大的藤蔓肉錘,握在手中,用作武器。
只剩他裂開的嘴,還在發出震耳欲聾的英靈回響
“王俊美無儔”
“王魁梧奇偉”
“王恢弘踏月”
“王威震四海”
“啊啊,王啊”
陳弦雨腳步微錯,及時閃避,避開怪物對他的第一波攻擊。
他再度嘆了口氣。
這些英靈,已經變成了只剩執念的瘋子。
藤蔓在無差別攻擊。
“江隊”
他把還在發呆的男大丟了上去,一起丟上去的還有一雙鞋
“他身上有個鑰匙,你去把他偷來”
“什么”
江屑一頭霧水來不及思考,水桶粗的藤蔓長鞭就在離他一尺遠的地方當頭劈下
被劈中了腦袋都要搬家,江屑趕緊踩上天馬鞋,以盜賊的靈活身姿避開攻擊。
他還在大聲發問“什么鑰匙啊只要偷鑰匙嗎啊啊啊我打怪不行的啊”
鑰匙是男音說的。
除此之外,幽靈無法更多情報。
英靈的攻擊恐怕連幽靈也能一起打散。
幽靈無法靠近,他不想死。
但對陳弦雨來說,這一點關鍵信息已經足夠了。
“謝謝媽,那應該就是頂樓教堂的鑰匙。”
“他們死的時候,外神還沒有徹底降臨。”
“那么教堂里供奉的是誰”
小心
男音來不及展現他的100克大腦,藤蔓肉錘就重重砸了下來。
勢如劈竹,塵土飛濺,換作盜賊的敏捷,恐怕都無法以腳力避開這一擊。
但
幽靈震驚地看著他的好大兒,不知什么時候早就掏出他的爛沙發,他坐上去腳尖一點,四個輪子咕嚕嚕就連人帶沙發后退回避。
比誰都滾的快。
一邊跑還一邊鬼叫“走開啊我不可能被扣年假我今年上班沒有缺過勤”
草。
天臺被砸出一道三尺寬的裂縫,冷風呼呼地直沖上來,同時沖上來的,還有更多更粗的血腥藤蔓。
而大叔已經和所有方舟藤蔓,都融合成了一片整體。
在這里,是藤蔓的巢穴。
在血月之下,癲狂著,舞動著,要殺盡一切尚有生命的存在。
對人類而言,任何一道攻擊,不但有物理上的巨大傷害,還有精神上的恐怖劫持。
在陳弦雨的眼中,鋪天蓋地的藤蔓里,都在不停鉆出他的傻比老板。
老板手握大喇叭,正在全體會議上批評他上班摸魚,嚴重違背公司精神
并且對他的年假下達了死刑判決。
層層疊疊n重幻影,都是他老板的禿頭啤酒肚。
陳弦雨素來鎮定,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
但在無數個老板的圍攻里,連他的心理素質都要破防了,四輪沙發在藤蔓圍攻之中左突右躥“不我享有合法假期你不能違背勞動合同”
至于江屑,江屑已經陷入窸窸窣窣的包圍恐懼。
不但要躲避物理攻擊,還要找機會偷鑰匙,還要被窸窸窣窣追得原地跳起踢踏舞
“啊啊啊奏凱啊不要爬上我的新鞋子啊”
“啊啊救命啊我要踩到了”
“離開我的鞋”
踩也不是,不踩也不是。
陳弦雨和江屑陷入了一場無比混亂的boss戰中。
好像沒什么勝算,好像他們也沒準備打boss
要江屑偷什么來著鑰匙教堂的鑰匙嗎
教堂里供奉的是六神神像啊,難道他們想打開教堂的門,逃進教堂讓六神庇護他們
屏幕前的觀眾也是看得心驚肉跳。
沒錯,看不見的攝像頭還在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