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屑正在被迫整理狗糧快遞。
忽然門鈴被敲響了。
來人是白名單里的歷千花,她在玩家們羨慕的目光里,徑直穿過空氣墻,來到別墅門外,帶著她的大禮
江屑震驚地看著她從背包里掏出兩百斤潮汕手打牛肉丸。
“姐姐說,要謝謝你們在船上救了我。”少女笑道,“都是我姐姐自己做的哦,我們養的狗狗最喜歡吃這個。”
又看了看江屑嘴角的眼淚,“放心,人也能吃。”
歷千花回到家中,歷云嶠正在祠堂里上香。
身為姐姐的歷云嶠,比妹妹大有十歲,她梳著高高的單馬尾,明眸皓齒,眉目如鋒,配一身白衣勁裝,系一條火紅腰帶,比起公會掌門人,她更像是故事里的一代女將。
歷云嶠認認真真給每一個牌位都上了香,添了燭,放上新鮮的花和果。
她不讓別人代勞,她每天都親自供奉。
這是她們公會的傳統,準確地說,是她們變成玩家之前,從小耳濡目染的傳統。
家中父輩和祖輩都是當過兵打過仗的,如果沒有外神入侵,歷家姐妹應該也會被送去當兵。
自記憶起,家中祠堂就供著許許多多的牌位,有些是先祖長輩,有些是死去的戰友,更多是戰場上素不相識的犧牲者,沒人收尸,就統一供奉在自家祠堂里。
歷云嶠最后來到祠堂深處的獨立牌位,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
牌位上面寫著“英烈無名之靈位。”
上面還掛著一張畫像,是歷云嶠根據回憶,讓最好的畫師畫出來的。
“我回來了哦。”歷千花說,“阿弦不在家,沒請到他。”
“你沒問他去哪了嗎”
“江屑說他去約會了。”
“”
歷云嶠把妹妹喊過來,讓她仔細看看靈牌上的畫像,“你確定阿弦不長這樣”
“論壇有照片你不信,我看過真人你也不信,你要不要去看江屑直播”
歷千花斟酌著詞句,她知道,當著姐姐的面,絕對不該對姐姐最崇拜的無名英雄表達任何不敬
,可是、可是、“阿弦真的比他好看了一萬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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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云嶠握緊了拳頭。
根據妹妹的描述,要人命的恐怖血月里,有個智壓全場謀定后動的青年,行事作風說起來,和她記憶中的無名英雄竟有八分相似。
于是她讓妹妹將人請來做客,如果真的是他如果他真的沒死
歷千花語重心長拍了拍姐姐的肩“姐啊,人死不能復生,你早點走出魔怔吧,他們長得沒有一點相像,你看看畫像里這個,不是我不敬,實在是太普通一張臉了。”
歷千花又說“再把話說回來一萬遍,如果無名英雄沒死,他來到新世界,他知道你還在,你還成立了赫赫有名的飛鴻踏雪,他怎么不來找你呢你是他麾下最得意的女將啊”
香火繚繞中,英雄遺像被煙熏得泛黃剝落,但仍然能看出,那確實是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轉瞬即忘的、沒有任何特征的一張臉。
歷千花說“就和他的名字一樣,不愿被人在意,也沒有人記得他。”
“翻遍英雄錄,不見他名姓,可我記得啊”歷云嶠嘆了口氣,“改天我自己去一趟,我熟悉他,變成灰我也能認出他。”
“好想再一次看他點兵遣將的樣子,再一次在他麾下作戰啊。”
高遠蒼天,碧藍如洗,但無論哪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都不會聆聽此刻一位昔日女將的愿望。
陳弦雨大搖大擺來到月滿樓。
他來得晚,宴席已經開始了,鮮花紅毯鋪了整整三層樓。
他一身派頭進門,門口的小侍者竟然沒問他要邀請函,還掏出紙筆“啊啊啊,正主來了,我是阿弦老公日窩會的新人啊,老公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侍者二號“老公你買到狗糧了嗎一會我帶你去偷廚房”
陳弦雨“”
他走到哪里,向他索要簽名的人就排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