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們都帶了帳篷竟然只有我要露宿荒野
啊,
是誰塞滿了我的包我本來也想帶帳篷的啊”
江屑看著自己包里一具又一具的尸體,
江屑崩潰了。
“大姐頭,我看你帳篷挺大,咱倆能擠擠嗎我保證不打呼嚕。”
沙音正在嫻熟地搭建一頂單人行軍帳篷,江屑不要臉地湊了過去“姐,好姐姐,我明天借你穿十分鐘鞋子好不,你不忍心讓我在外面喂蚊子的吧。”
大姐頭冷冷地丟了一瓶蚊不叮給他“滾吧。”
江屑可憐兮兮地又晃到陳弦雨這邊,“弦哥你看我們是好兄弟吧,好兄弟一起睡覺”
陳弦雨已經把帳篷搭好了,正在把睡袋、枕頭、小章魚一起丟進去。
小章魚只剩十根觸手了。
但它一點也不在乎似的,趴在枕頭上,耀武揚威地豎起一根觸手,觸手上面戴著一個戒指,像在宣布領地主權。
“沒事了沒事了你們睡。”江屑嚇跑了,阿弦睡覺竟然是要抱著小章魚睡的,可怕,誰知道小章魚半夜會不會把自己嘎了。
江屑不得不去找大蛋。
大蛋的帳篷也搭好了從某個倒霉武士的背包里搜刮來,陳弦雨分贓時分給他的。
大蛋的語言障礙并不影響他格外利索的干活速度。
江屑哭訴“嗚嗚,這個家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大蛋瞅了他一眼“哦,鞋,可憐。”
然后大蛋就讓開了。
江屑“你不用出去啊,我們擠一擠就好,兩個大男人睡一起有什么問題嗎”
大蛋“鞋,睡。”
大蛋“我,不睡。”
江屑以為他在客氣“這我怎么好意思,你一起來休息啊。”
大蛋“不。”
大蛋“我去,思考,人生。”
江屑“”
江屑就看著大蛋一個人走到湖邊,像個自閉兒童一樣,雙手抱膝蹲在草上,看著星星點點在湖中的倒影,也不知在思考什么。
江屑抱著鞋子就躺下去了“我給你留一半啊,你困了回來睡。”
直到半夜,陳弦雨一覺睡醒,大蛋也還是坐在湖邊。
陳弦雨是被疼醒的,當強烈的困意散去之后,肋骨的疼痛就占了上風,他襯衫解開著,冷汗狼狽地濕了一身,小章魚趴在他的胸口,正在擔憂地看著他,他想起來了,神像碎了,但有個東西還在他包里。
他把蝴蝶抓了出來。
這是一團無名鄉的記憶
晨曦擁抱著稻草小屋。
笑吟吟的青年開口問來客“早上好呀,你找誰”
“我找你。”草帽下的男人說話了,是一種渾厚、有力、又彬彬有禮的語氣,“我姓王,我叫王獻淵,有高人指引我來無名鄉尋找一個姓陳的年輕人,據說他有經天緯地之才、力挽狂瀾之能所以,我來找你了。”
說著,還向他抱了個滑稽的拳。
青年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誰指引你”
“晏老,晏神游。”
“那抱歉,你找錯人了。”青年聽到這個名字,仿佛一天的好心情都消失了。
他頭也不回地關上了門,留下王獻淵繼續從早等到天黑。
天黑后,王仍然等在門外。
還一臉自閉地蹲了下來,和大蛋此刻蹲了半夜的姿勢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