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嗡鳴,陶婷緩緩睜眼,松開攥緊的手,張著嘴劇烈喘息。
她盯著天花板放空,聽到抽屜被打開的聲音。
陶婷吞咽了下,啟唇說“讓我緩緩。”
再無回應,徐臨越一只膝蓋磕在床位,抓住她的腳腕一把拽向自己,沒有絲毫要給她緩的意思。
感官驟然被填滿,陶婷吃痛“嘶”了一聲,喉間逸出低吟。
“你他”她蹙緊眉頭,胳膊肘撐著床面挺起腰,在徐臨越的臉上看見了得逞的壞笑。
之前的乖順不過偽裝,他暴露本性,她才是被誘騙跌入陷阱的那個,是即將要被吃干抹凈的獵物。
指甲報復似的掐進皮膚,陶婷為自己的失控羞惱,不悅地低罵“你混蛋。”
“不喜歡啊那不勉強了。”他作勢要全身而退。
陶婷抓住他手腕,聲音顫抖“別。”
“那喜歡嗎”他語氣溫柔。
陶婷用手擋住眼睛“嗯。”
“嗯是什么”他加重了力道。
陶婷通紅著臉改口“喜歡。”
只一次但也夠漫長極致了,感謝兩人還記得明天要上班,沒太胡來。
陶婷又把腿伸了出去,徐臨越第三次扯過被子幫她蓋好。
“熱。”
“緩緩。”
“現在知道讓我緩了”
徐臨越只是笑。
這種時候往往會有些悵然若失,徐臨越卻頭次生出了傾訴欲。
他腦袋枕著胳膊,說“我爸媽很少陪我過生日。”
其實陶婷都很少聽他提起過父母,只知道他有個關系很好的姐姐。
“他們四十歲才生下我,我上小學之后,他倆不想再把前十幾年的人生重復一遍,就開始到處旅游,一邊投資開了很多民宿,我跟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所以一直也不太親。”
陶婷翻了個身看著徐臨越,問“你怪他們嗎”
“不怪啊,給你錢花又不管你的爸媽誰不喜歡啊就是總覺得生疏,在他們面前怪別扭的。”
陶婷眨了下眼睛,說“你和你爸媽其實挺像的。”
“我姐夫也這么說。”
“初中畢業我就出國了,寄宿家庭的主人是對老夫妻,老太太人特別可愛,每天早上會在我的盤子里用字母餅干拼一個eon。”
陶婷想象了一下那幅畫面,彎唇笑起來“感覺把你當小朋友誒。”
“嗯,我生日的時候她自己做了個蛋糕,其實烤得有點失敗,但那天我們吃得很開心,那是我最開心的生日之一。”徐臨越伸手把她攏進懷里,“后來去了德國上大學,基本沒怎么過過生日了。”
陶婷問“為什么”
“每天都在愁考試、學分和怎么畢業。”徐臨越嘆了聲氣,“一直到認識noah,我生日的時候他們全家幫我慶祝,他媽媽給我做了碗長壽面,那也是我最開心的生日之一。”
“但是。”徐臨越頓了頓,“我每次都會在最開心的時候提醒自己,明年可能就不會有了。”
陶婷摟住他,把腦袋靠上去,向他許諾說“明年會有的。”
迄今為止的三十多年里,直到今天,徐臨越才發現原來過生日可以是這么一件幸福且讓人對未來充滿期待的事。
他說“這是我最快樂的生日。”
陶婷不厭其煩地保證“明年會更快樂。”,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