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卻不急著動手,反而側頭望向伊冬靈,詢問道“阿靈覺得,殺、還是不殺”
伊冬靈略有些遲疑。那首領頓時轉向伊冬靈,一聲聲祈求堪稱凄厲。
伊冬靈本是心軟之人,可若這群人真的以劫掠為生,一時心善,即為偽善。
他不由地望向黎夜,道“這種人該殺該留,由你決定,我相信你的判斷。”
黎夜的嘴角不由地翹起,心下有了定論。他微微抬手,捂住了伊冬靈的眼睛。
灰白之氣隨風而起,于那群偷襲者中燃起。好似恐怖的火焰,卻又比火焰恐怖太多,甚至連慘叫聲都未發出。
斬草要除根,是他前世最先學會的道理。
等伊冬靈扒拉開黎夜的手時,已經沒有了那群人的痕跡,包括那面寫著“光輝派”的旗幟,已然化作塵土,歸于大地。
伊冬靈心情有些復雜,卻并不后悔。
黎夜忍不住問道“就這么信我也不怕我是信口胡謅地騙你”
伊冬靈搖搖頭。生悶氣歸悶氣,在這方面,他確實是相信黎夜的。
“就不擔心是我判斷失誤,冤枉了他們”黎夜又問,“只聽我一家之言,未見實情,便定下他們的種種罪行,是否草率”
伊冬靈瞪了他一眼,人噶都噶了,還問甚。
“現在才問是否草率,是不是太晚了”伊冬靈抬眸盯著他,道“你說的話我自然相信,難不成要我不信你,去信那些滿口謊言的外人”
黎夜聞言,嘴角不自覺地上翹,漆黑的眸子似有光華內斂,“那看來,我是內人了”
伊冬靈難以理解黎夜跳脫的腦回路,但在他原來的世界,內人有妻子的含義。
“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啊”伊冬靈不滿于黎夜動不動就將話題帶偏的能力。
“哈哈哈,阿靈莫氣。我其實是想說,無論光輝派前塵如何,劫掠修士幾何,今日死于我手,已成事實,也是天意。”
黎夜直勾勾地注視著對方,循循善誘,“今日我毀掉契約,是情難自禁,是事實,也是天意。”
須臾,他重重嘆了聲,“天意難違啊”
“”伊冬靈覺得對方又在偷換概念,真是薛定諤的天意,先前的虛弱表象果然都是裝的
“什么天意難違。”伊冬靈撇撇嘴,嘀咕一句,“我看你是人心難控。”
視線交錯,伊冬靈只覺得對方的目光灼人,竟是干脆地承認了,“對,阿靈說的不錯,確實是人心難控。”
黎夜深吸了一口氣,終是忍不住長臂一攬,用力地將伊冬靈擁入懷中,久久不肯松開,“我就是想日后與阿靈同修共渡,心之所向,無法控,也不愿控。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掙脫不開,伊冬靈便由著他抱了半晌。過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嗯”了一聲,“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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