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化作火焰,在黎夜心中撩起一把火,頃刻燎原。一如夢中所想,卻更加真實而熱烈。
黎夜瞧得眼熱,迫不及待地飛身而至,緊緊地將人擁入懷中,激動得有些失語,只一個勁地喚著,“阿靈阿靈”
胸膛緊緊相貼,伊冬靈都能感受到對方擂動的心跳,他亦回抱著對方,笑道“平日不是慣會花言巧語今日怎么啞了聲”
黎夜聞言悶笑了聲,終是回了魂,“我只是太激動了,得此美人,如在夢中。”
低磁的嗓音透著暗啞,是克制后的難耐。他用力地摟著伊冬靈,喃喃低語,“阿靈竟干脆允了我,實在讓人情難自禁。”
滾燙的呼吸掃過肩頸,癢癢的。
伊冬靈微微側開,抬眸對上黎夜的目光,那眼眸沉如深潭,其中情意太濃,難免沉溺,“我只是想我們之間,好像是該有個儀式。”
不為凡俗所擾,是獨屬于倆個人的儀式。
所以這身嫁衣他不僅穿了,甚至為了匹配服飾的熱烈,特意梳妝挽發。
黎夜忍不住大笑起來,想起曾經他與阿靈之間關于結為道侶的探討,彼時記憶尚未復蘇,卻本能地盼望,“所以我這算修成正果了”
“嗯哼。”伊冬靈不置可否,自然也聯想到了先前第一次正經接吻,黎夜便迫不及待地詢問他想要什么樣的道侶大典的場景,還有那番關于“老牛吃嫩草”的探討。
伊冬靈笑了笑,眉眼彎成月牙,也不管黎夜是否能聽懂,說道“戀愛試用期結束,轉正了。”
猶記得那時黎夜想與他結為道侶,他尚且對黎夜的示好存著疑心,覺得這份感情來得太快,不知能維系多久。那時卻是沒想過,原來黎夜所說的兩百年,處處都有他的痕跡。
“在秘境,也算是有天道為證,讓我想想同心契的誓言怎么說的來著”伊冬靈略一沉思,白皙的手掌落在黎夜胸前,“以魂為名,血為誓,從此血魂相連,同
生共死。是這樣不”
黎夜哈哈大笑,用力摟過伊冬靈,只恨不得能融入骨血中,“阿靈,這是生死契。”
拿生死契當婚契,也算世間罕有。不過也未嘗不可。
太虛之氣洶涌澎湃,與天地勾連,黎夜微微抬掌,霎時間,靈波蕩起,傳遍秘境。
太虛之氣,可煉化萬物,亦可生萬物。無窮無盡的生機蔓延,大地草木花果瘋長,有初生之靈咿咿呀呀,紅鸞成群長鳴,勾勒出一個又一個大紅“囍”字,漫天霞光之后,日月共生。
黎夜微微傾身,與伊冬靈額頭相抵,太虛之氣如云霧纏繞,額間符文印記交相輝映,連同靈魂為之顫栗,生死道契締結而成,“阿靈,從此往后,你我生死相隨。”
天地為證,萬物為媒,江河滔滔為樂,日月同輝為賀。良辰美景,美人相伴,是為天意。
大紅喜服緊緊相貼,掀起褶皺,熱烈的紅與瑩潤的白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眼前之景逐漸變得模糊,伊冬靈輕喘著,任由黎夜作亂許久。偶爾對方太過分,害他胸口破了皮,他也只是半遮半掩,羞惱地嗔怪,“我又沒有,總愛咬我作甚”
“小巧玲瓏,著實可愛。”黎夜笑了聲,意有所指,指尖碾起,靈光劃過,便又恢復如初。而后俯身輕吻,嘗了嘗,動作莫名帶著幾分憐愛。
伊冬靈被他弄得又羞又窘,卻又無處可藏,只漲紅著臉,沒什么威懾力地低罵一句,“低俗。”
“阿靈為雅,我為俗,方為絕配。”黎夜朗聲笑著,非但不惱,反倒更為興奮,不僅不收斂,反而一邊玩著,還要厚著臉皮低頭索吻。
伊冬靈被他纏得沒招,干脆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試著享受。彼此間的靈力交融,靈魂亦隨之震顫共鳴。
靈肉相融,合道同修。不知荒唐多久,倆人從雙修狀態退出,久久相擁。
相比過程的激烈,伊冬靈更為喜歡這樣的靜謐時刻,胸膛貼在一起,心跳聲彼此交融。
他難免想到了曾經種種,無論是上一世生存在死亡線上的艱辛,還是這一世雙雙失憶卻堅定的選擇,都讓他覺得,此刻相擁,來之不易。
他享受于此刻的溫存,想必黎夜也是如此。
他有些慵懶地瞇了瞇眼睛,往黎夜懷里蹭蹭,對方卻有些意猶未盡地貼著他的耳根,沉聲詢問,“這種大婚,可以多來幾次嗎”
伊冬靈“”他先前,確實罵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