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師,麻煩你等我們10分鐘”鄭享才強拉著崔永吳到了調解室外面的院子,并且將門關上。
宋清妍轉身看著曹民俊,“具體的情況,等離開警局后你和我詳細說說,你自己沒事吧,受傷了嗎”
“我會賠錢嗎”曹民俊雖然年齡比宋清妍大3歲,但是扛起家庭開銷是在大四畢業那年,經歷其實有限,面對崔永吳要求的5000萬韓元賠償款,有點嚇著了。
“他們談過后,我們就可以離開了,你打他的原因,他不會在警局說出口,他隨便說一個原因,你想認下我也不會讓你認下,這對你后期想要上法庭非常不利”宋清妍看著陽臺外略帶激烈討論的兩人,安撫著擔憂賠償款的曹民俊,“他的律師會讓他放棄賠償并且盡快和解的,比起拿不到賠償款這點小損失,崔永吳無法面對性向暴露后的巨大損失,我之前和你說過,律師會建議當事人選擇最恰當的維權方案,鄭律師會建議他選擇最優方案的”
曹民俊信任的點點頭,宋律師能在凌晨因為他一個電話趕來警局,面對崔永吳的咄咄逼人巧妙化解,并且言兩語讓對方律師帶著崔永吳離開,今天他也一定可以順利離開警局。
鄭享才和崔永吳一前一后進了調解室,鄭享才并沒有從崔永吳口中問出原因,但他是律師,有職業敏感度,從崔永吳的前后表現中可以認定被打這件事上他不占理。鄭享才告訴崔永吳如果堅持要求賠償,對方律師不會同意,你就需要面對警察的問話。
崔永吳不再堅持要求賠償并且愿意在和解單上簽字,鄭享才盯著崔永吳半分鐘,然后推開了門。
宋清妍帶著曹民俊離開警局,兩人上了宋清妍的車,車內進行沒來的開展的對話。
“今天也是部里聚餐,我被同事灌了很多酒,神智不太清醒,被他帶到了酒店,他想對我用強,我的褲子都被脫下了,我清醒了過來拿起床邊的床頭燈砸了他,我穿上褲子跑出了酒店,他追了上來,在路上被路過的警車看到,就被帶到了警車”曹民俊不用宋清妍問,主動講了事發的經過。
宋清妍從車載冰箱中拿出一瓶水遞給曹民俊,“喝點水,醒醒神”
“謝謝宋律師”曹民俊接過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后抿著嘴,“我有點迷茫”
“你準備告嗎”宋清妍直接問著曹民俊,如果迷茫,那她直接問了。
“我的性向,會影響法官最終判決的因素嗎”曹民俊轉頭看向車窗外,車窗上照著他的側臉,像個迷路的小孩一樣,躊躇不前。
“法律從不按照性向給人定罪,也從未判決同性戀有罪,在這件事上,你永遠無罪”宋清妍不會替法官背書,但她可以用所學的法律替曹民俊解惑。
“我想和家人商量下,宋律師,可以嗎”曹民俊送了口氣,但還是沒有下定決心,不止是因為自己擔心工作,更加擔憂的是家人能否接受他被男人騷擾甚至差點被,以及是否可以接受他的性向,以及萬一上了新聞后,他的家人們是否能夠面對鄰居親戚朋友甚至路上行人的指指點點。
宋清妍遇到過很多猶豫不決的當事人,她不會勸他們打官司,愿意和解的她幫著和解,愿意上法庭的她接受委托,畢竟律師不是當事人,律師只是受委托的人,最終下決心的是曹民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