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江慎多數時候都是板著臉教訓他,所以江逸完全沒有看出他哥現在心情極度不爽。
“子斐哥哥有所不知,跟我大哥玩最是無趣,做什么都要被他訓兩句。”他還在巴拉巴拉跟韓嘉言吐槽。
江慎瞟了一眼嘴角帶笑的韓嘉言,心中更加不悅。
“既然你還有空在這玩,明日是不是可以去上學了”他不緊不慢地對江逸說。
什么江逸震驚地從榻上轉過身,瞪大眼盯著他哥的臉,想要讀出他是在開玩笑的意思。結果自然是沒有,江慎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就是來真的。
“哥不是說好的起碼請日病假嗎誰家病人第二天就好了,這裝病也要裝得像個樣子吧”
江逸一見他哥來真的,這下知道服軟了。立刻跳下榻走到江慎身邊,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試圖博取同情。
江慎看了一眼還在一旁似笑非笑看熱鬧的韓嘉言,拿出在刑部審人時的鐵面無私,無情地拒絕了弟弟的懇求。
“昨日之事已傳到皇上耳中,皇上今日還特地過問了此事。目的既已達到,你的學業要緊,自然是早些回國子監為好。”
江慎并不是隨意反悔,這事已傳到景元帝那里,景元帝今日還讓他好好安慰一下弟弟。有了皇帝這句話,才算為這件事畫上了句號。
別人信不信不重要,只要皇帝說了,那這事就是國公府占理。
當然,若真要再請兩日假也不是不可以,但江慎可不想再看到這心塞的一幕,干脆讓弟弟回國子監上學去,免得招惹韓嘉言天兩頭上門來。
江逸見他哥鐵石心腸,一點都不松口,氣哼哼的松開了抓著江慎袖子的手。
抱怨道“每月就兩日學假,好不容易想多休息兩日也不行”
韓嘉言見江逸情緒一下低落,心生不忍,也想幫他說兩句話,“江大人雖是為了逸哥兒的學業著想,可這讀書是長久的事,逸哥兒在國子監還有四年,又何必執著于這一日兩日呢”
江逸一聽,不正是這個理
他不住地點頭附和“子斐哥哥說的沒錯,難不成多了這兩日我就能考中狀元不成,虧大哥還是讀書人,不知道一口吃不成個胖子的道理嗎”
他一心教導弟弟向學,竟然還有人要在他面前唱反調
如果說韓嘉言以前在江慎眼里還只是帶著一堆麻煩的王府世子,讓江逸遠離他是怕弟弟被牽連進定南王府的破事中受傷。那現在他在江慎眼中就已經成了弟弟身邊那滿口讒言的奸佞小人,引誘弟弟走上歪路的狐朋狗友。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跟前朝那些皇帝身邊禍國殃民的妃子沒什么兩樣。
偏偏江逸還就是這么昏庸
江慎聽他們倆一唱一和,眉頭皺得都快能夾死蒼蠅了。
江逸卻還沒注意到,仍在充滿感激地對韓嘉言說“還是子斐哥哥懂我。”
這下可是徹底得罪江慎了。他先是對江逸不容置疑地宣布他的決定“明早我親自送你去國子監”
然后又對韓嘉言說“舍弟的教育就不勞韓世子操心了,在下記得定南王還有幾位公子,韓世子大可不必在慶國公府過當哥哥的癮。”
并下了逐客令,“已到了酉時,我還要與逸哥兒去母親院里,就不留韓世子了。”
“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辭了。”
韓嘉言聽他提起定南王府的幾個庶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同樣不悅地起身拱手告辭。
兩人都是懂得怎么戳對方肺管子的。
江逸看到兩人都板著臉,只好抱歉地看向韓嘉言,小聲說道“下回我有空再給子斐哥哥府里送信。”
韓嘉言對他笑了笑,點頭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