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就是不睡覺也要抄完”江逸咬牙切齒道。
他再也不要過這種日子了再多來一次他絕對要跑,跑去南地找子斐哥哥去,省得在皇帝舅舅面前礙了他的眼。
幾人正說著話,負責監督的張博士走了過來。
他拿著戒尺在窗臺上敲了幾下,把陳熙趕了下去,“我說你們兩人在這待著做什么還不快走。”
“博士,我們就在這等江逸,又不做什么,難道站在這也違反了哪條監規”陳熙不情不愿地拍了拍袖子,反駁道。
“你們倆莫非也想進來抄寫”張博士聲音上揚,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才不管這符不符合監規呢,師長教導弟子的學業,讓他們多寫兩遍怎么啦合情合理
聽了張博士的話,陳熙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好不容易江逸快要寫完了,他們倆可不想再進去。
兩人在外面只待了不到半刻,就聽到了江逸獲得解放的聲音。
“終于寫完了”
兩人急忙走了過去,就見到江逸大聲說著“小爺下回再也不抄書了”
章季青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這好像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吧”
江逸瞬間泄氣,反省道“還是做得不夠隱秘這說明以后必須思慮周全后再做這種事。”
陳熙拖著他趕緊離開了博士廳,“也不看看張博士還在就這么口無遮攔,這要是被告到祭酒面前你就等著明日接著來抄寫吧”
江逸回頭看了一眼,還好,張博士正認認真真清點他被罰抄的那些作業,沒有注意到他的狂言。
三人飛快地溜走了。
因為抄寫懲罰而消停了十來天的江逸,在功課完成后又有了新主意。
這回他學乖了,拿著一份代表民意的學子會問卷調查表去找了紀司業。
之所以不找祭酒當然是因為祭酒還因上次的事一見著他就哪哪都看不慣,他也就干脆不去祭酒面前自討沒趣了。
但這可就苦了紀連云。
他現在一見江逸就頭疼,為此還讓夫人替他去求了一個慈心寺方丈開過光的平安福,祈禱江逸別再給他搞事了。
顯然這個平安福不夠有用,江逸現在是可著他這一只羊薅。
“你這又是什么”紀連云很想讓江逸自己去找太子,但又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職責,祭酒大人不在的時候他要全權負責國子監的大小事務。
“司業大人,這是學生深刻反省和研究之后,對國子監的諫言。我認為,國子學的課業缺少了極其重要的一項,那就是實踐課。”
紀連云此刻的心里只有一個問題,這小子在說什么
江逸沒管紀連云擺在臉上的困惑,繼續拿出擺事實講道理的態度,準備說服他。
“國子學的學子們大多是官宦子弟,接觸庶務的甚少,有那見過幾個農民的見的可能都是自家莊子上的農戶。孔夫子都要周游列國才有那些振聾發聵的圣人之言。這些人連民情都不了解,又怎么能理解圣人之言呢”
江逸看到紀司業從最初的皺眉,到對他的話開始接受,表情也不再是純粹的拒絕,于是趁熱打鐵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