礱坊市的礱坊指的就是磨房。
本身就有著磋磨壓迫的意思。
聽著對面的侃侃而談,玩家們一臉冷漠。
半夏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已經察覺到了,我們就是那個慘遭壓榨的對象。”
天色已晚,智囊團擔心打擾玩家們休息,簡單將信息告訴他們后,就結束了通話。
看著黑屏的手機,半夏揉揉饑腸轆轆的肚子,忽然道“其實,不止我們在加班。”
想到大半夜,還在忙活著工作的智囊團,柳朝思感慨地點點頭,“是啊,大家都挺辛苦的。”
忙碌了一天,玩家們身心俱疲。
沒有在廂房這邊久待,聯系另外兩支小分隊,互相分享了位置與信息后,男玩家們就回了僧寮。
半夏三人洗漱一番,吹滅燈燭。
漸漸地。
夜,越發深了。
柳朝思二人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顯然已經進入了夢鄉。
半夏躺在硬邦邦的小塌上,捂著鬧騰的肚子,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她掏出咯牙的窩窩頭。
借著窗戶縫隙投來的月光。
半夏凝望窩窩頭上的一排小牙印,又試探著咬了一口,旋即小臉皺成一團,這次依舊沒能咬動。
她這輩子哪里吃過這種苦。
心里一酸,快要委屈炸了。
忍一時越想越氣
退一步越想越虧
想到明日就要交費吃上班的苦,半夏心態徹底繃不住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她推開房門,躡手躡腳離開廂房。
已是凌晨。
天地間黑蒙蒙一片。
躺在大佛手心中的喧鬧古剎,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殿閣中的燈燭已經熄滅。
唯剩主干道旁,零零散散亮著燈。
半夏躲開巡邏的武僧,藏在樹后,狗狗祟祟朝最近的佛殿靠近,不多時,佛殿巍峨的輪廓,便出現在視野中。
確定四下無人。
她小跑著沖去,剎停在佛殿前。
“嘎吱”
半夏抬起右手,只輕輕一碰便推開了殿門,棒極了,這座佛殿沒有上鎖。
她悄無聲息地溜進殿中。
面目悲憫圣潔的菩薩,眉眼低垂,結跏趺坐在黑暗中。
半夏摸黑走到供桌前,抬頭。
四目相對。
隔著模模糊糊的黑暗,她怨念深重地指責道“看看你教出的禿驢,哪里有一點普渡救世的模樣全狗里狗氣的。”
菩薩只悲憫望著,沒有給出回應。
一尊泥塑木雕而已,著實沒有計較的必要。
半夏從佛像身上收回目光,恨恨地磨磨牙,“我今天就好好教教那群死禿驢”
“什么叫便宜沒好貨”
“什么叫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話罷,她兜起供桌上的菩薩晚餐,系在背后,又抱起菩薩沉甸甸的功德箱,雄赳赳氣昂昂離開了宮殿。
菩薩垂眸望著小賊,無動于衷。
半小時后。
“嘎吱”
沉重的實木殿門,再次開啟。
半夏又一次狗狗祟祟,折返回佛殿內。
在菩薩的注視中。
她走到神像面前,氣呼呼地掐起腰,“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好生氣,只帶走功德箱,未免太便宜那些死禿驢了”
話罷。
沒有絲毫預兆。
半夏扛起金身菩薩像,拔腿就跑
突然“人”財兩失的菩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