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半夏正準備拒絕。
就聽見醫生自顧自地,又補充一句,“你的身高其實也還好,就是容易矮別人一頭。”
容易矮別人一頭。
矮別人一頭。
一頭。
他的后半句話,不斷在腦中回蕩。
半夏的攀比心翻騰起,被狠狠拿捏住了,她不由開始找起身高的茬,想到以前裝嗶的時候,每次都要偷偷踮腳。
不然撐不起二米八的氣場。
如果日后裝嗶,可以不用踮腳。
她
有些心動。
尤其在醫生不經意間提到,這次的增高項目,利用的是副本最先進技術,中西結合,并不傷筋動骨后。
半夏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半小時后,與一群新病人商量好了手術時間,醫生抱著登記冊,微笑著離開病房。
走進電梯。
他摘下虛假的外科胸牌。
換上了,真實的心理科胸牌。
是的,這是一位心理醫生:。
與此同時。
一百海里以外,陌生小島上。
破破爛爛的小型游輪停泊在港口,西裝革履的人形詭異,拿著尋人啟事,離開游輪。
逢人便問
“大哥,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被攔住的副本土著,不耐煩地看向他懷中的尋人啟事,玻璃相框中,裝裱著一張眉眼彎彎的女孩大頭貼。
照片下面,印有一排大字
“獨女跑路,養老外包,幫幫我吧”
綁匪頭頭負手站在船頭,表情滄桑,目送抱著尋人啟事的下屬四散進入島內。
他郁郁不得志的哀嘆一聲。
正要感慨自己悲慘的命運。
一張灰撲撲的宣傳畫,撲面而來。
“什么玩意兒”綁匪頭頭抬手一擋,抓住隨風飛來的宣傳畫,好奇瞅了一眼。
皺巴巴的紙張上。
印著一只骷髏頭,與一個大“x”。
一排觸目驚心,紅到滴血的標題,印在宣傳畫的上半張
“警告
珍愛生命,遠離黑心莆田醫院”
宣傳畫的下半部分,則模模糊糊寫有“近日”、“冒充官方醫院”、“持刀實施大額搶劫”、“請警惕”等一些字眼。
綁匪頭頭不耐煩地,將宣傳畫丟到一旁。
他迎著海風,眺望遠處的小島。
重新醞釀悲傷的詩意。
都說,挫折與苦難造就偉大詩人,下海失敗的悲慘經歷,說不定能夠助他成為一位大詩人。
就算無法成為黑道大佬。
當個留名千史的詩人,也不錯
“啊”
“大海,你全是水”
綁匪頭頭敞開胸懷,悲傷的詩意剛抒發一半,忽而脊背一僵,感覺到了來自身后的死亡凝視。
他心中一酸,抱頭蹲下。
在身后方直勾勾的注視中,綁匪頭頭顫顫巍巍扭頭,望向身后方的船艙,隱約可見,船艙下的陰影中,坐落著一尊神像。
這位就是他詩意大發的源頭。
“大佬,您別急。”
“已經派人去尋找您那無情無義的大孝女了,我們一定想辦法,幫助你們母女團聚。”
“請再給我們一段時間”
說著。
綁匪頭頭悲從心來,“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不要撕票我們嗚,我上有老下有小啊嗚嗚嗚”
聽著他那九曲十八彎的立體環繞式哭嚎聲。
吉祥干媽“”
忽然發現帶孝女的一個優點。
至少她只是缺德,從不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