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二十來年,在咒術界里唯一有名有姓的五條,只有五條悟一個。
不是因為其他人因為出了五條悟這么一個妖孽之后便抱著大腿整體擺爛,而是這個大腿實在燙手,他們不得不暫時銷聲匿跡以保平安。
在御三家之中,加茂家的赤血操術發展最為全面,但缺少大范圍的必殺絕招,上限相對較低,所以“天”對于他們的約束也相對較少,多的時候甚至每代都有一個。
而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上限很高,幾乎可以和擁有六眼的無下限術式持平,但是自從誕生以來就一直沒人能成功調服魔虛羅,只能同歸于盡時使用,所以約束也相對較少,再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雜亂術式,咒術師的平均水平也相當高。
但是五條家不一樣。
他們家賭的是六眼的出現,而只有六眼而沒有無下限術也不可能成為最強,所以五條家族最后的戰術就是家族成員盡可能多地繼承無下限術,之后等到六眼的誕生直接一飛沖天。
畢竟如果幾百年下來,終于等到一個六眼,結果他繼承的是完全不同的術式,不能將能力發揮到最大的話,腸子豈不是都要悔青了。
但這個戰術的弊端也很明顯。
沒有六眼的情況下要將“無下限”拖入現實世界幾乎是不可能的,大量的人才被荒廢,術式有卻又等于沒有。
而在兩代六眼之間的幾百年時間中,都夠五條家滅族九九八十一次了。
所以五條家平時一直廣結人緣,和除了用“陰招”干掉了他們一個寶貴六眼的禪院家之外的大部分家族友好結交,為的就是成功茍住下一個百年。
結果出現了五條悟這么一個冤種。
五條悟不但一出生就增加了所有咒術師的工作量,而且最糟糕的就是他竟然還長了一張嘴
五條家近千年來積累下的好人緣,在五條悟學會說話后的短短二十幾年內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現在雖然是法制社會,但是咒術師一直處于灰色地帶,有那么一陣,五條家從上到下每天都戰戰兢兢,生怕哪天睡著之后就被整個咒術界圍剿,再也醒不過來。
在意識到自己對于族人的影響之后,五條悟便非常自覺地“斷
親”,非必要不回家,五條家從此分為宗家、分家、和五條悟。
因此五條悟短時間內的第二次出現,毫不意外地驚動了整個五條家,當他在倉庫中亂翻資料的時候,現任的長老、退位的長老、以后的長老
總之七大姑八大姨,就連食堂總管都被扯了過來,就怕五條悟一時腦抽,突然想吃小時候愛吃的小布丁什么的。
“你們來的正好。”五條悟看人來的這么齊全,扭頭將手上的資料一扔,有幾百年歷史的古籍在空中嘩啦啦地飛舞,看起來同散架只有一步之遙。
在其他人驚悚的注視下,五條悟問出了自己今天的來意“我們祖上,有夭折的六眼嗎”
現場的氣氛沉默了一瞬,問題本身,和五條悟在這個時間突然提起它的原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仿佛被破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
五條家祖上有夭折的六眼嗎
在場的大部分人不那么覺得。
畢竟每任的六眼嚴格來講都是天與咒縛的結果,凝聚著數百年的族運,帶著祝福出生,又有全族的保護,幾乎是不可能夭折的。
但少部分人知道的更多。
已經退位有十多年的上一任族長和自己的心腹們對視一眼,隨后上前一步。
熟悉五條悟性格的他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簡短地回道“有。”
“怎么可”有人下意識想要質疑,但很快被身邊的同伴捂住了嘴巴。
仿佛平底炸起驚雷,不知情者瞪著族長的眼神仿佛第一天認識他,而五條悟則嘴角勾起一個不含感情的弧度,問“怎么回事”
老族長盯著五條悟看了兩眼,隨后長嘆一口氣“因為年代久遠,資料遺失,所以和事實可能有所偏差,但是大題上,五百年前五條家曾經有一個六眼,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五條悟偏頭,語氣中聽不出具體情緒“被誰”
前族長搖了搖頭“當時正處于亂世,我們本以為是哪個家族出于嫉妒而下的黑手,但是后面調察的時候卻無人承認,并且因為六眼的缺失大部分家族都受到了影響,沒有人從中獲利。”
“而且奇怪的事情不止那一個。幾年后,我們發現剛剛誕生的星漿體同樣幼年夭折
。”
所以其實是有人針對天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