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來給鹿言做舒筋按摩的是位大約三十歲的女技師。她快速地做完準備工作,來到少年床邊,聲音溫柔地做例行詢問“客人,您的腰椎應該沒有問題吧平常有沒有哪里的筋骨不太舒服”
“我的肩膀和脖子都有點痛。”
“那是哪種痛呢”
鹿言懶洋洋地答“寫寒假作業寫的。”
女技師被他逗笑,點頭道“好,那我等下幫您重點按摩,緩解一下。”
“嗯”鹿言低低地應了聲,隨意刷起了手機。
這種會館里的技師大多性格熱情、能言善道。但這個房間里的兩位客人明顯是想要個安靜的休息環境,女技師便沒有再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鹿言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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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晨不確定地試探“和初老師”
鹿言“嗯,我按摩,他在看書。”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喻晨在電話另一邊壓低了聲音,“我讓你約他出去玩是為了拉拉關系,旁敲側擊給你舅樹立起良好形象。你怎么還自己享受上了家里白寵你了。”
鹿言“我沒有啊,組織上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初老師剛才形容起小舅用了清一色的褒義詞。他的形象本來就不差,還有我什么事兒啊
喻晨卻一秒識破“還狡辯,合著人家是陪你出來玩了一會還得吃頓涮羊肉是不是”
鹿言一樂“你怎么知道”
“你都惦記好幾天了,我能不知道嗎”喻晨放棄了,“行吧,也指望不上你,你們倆就好好玩吧,別把人帶壞了就哎”
電話另一邊的聲音戛然而止。
鹿言正納悶,聽筒里忽然換了一道低抑的聲線“你什么時候把他約出來的”
“舅”鹿言聽出了對方的嗓音。
喻司亭“嗯,問你話呢。”
鹿言嘶了一聲,硬著頭皮坦白“就剛才。初老師說要帶我去吃銅火鍋,但還沒到飯點嘛。”
“所以現在在溫泉酒店”
“啊。”
舉著二姐手機的喻司亭兀自深吸一口氣,恢復了平淡的嗓音詢問“那玩夠了嗎等會兒下雪恐怕不好打車,我過去接你們。”
電話被掛斷,鹿言趴在原位沒動,大腦思維卻快速地過了好幾輪,然后騰的一下跳起來。
正在給他做頸椎按摩的技師嚇了一跳“按疼了”
鹿言擺手“不是,就做到這里吧。謝謝姐姐,你可以休息了。”
技師愣了愣,但還是應了聲“好”,然后收拾東西離開。
鹿言急著披好浴袍下床,把客房里的燈光調亮,看向正悠然看書的人,叉起腰沉思。
初澄抬頭“怎么了”
“紀檢大隊長還有十分鐘就到達戰場了,我得想個辦法活下來啊。”鹿言焦慮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什么意思”初澄沒太理解。
“來不急解釋了,就當是救人一命,快配合一下。”鹿言在整個房間里找尋可利用的物件,最后取下柜子上擺著的意見簿和簽字筆,一本正經地坐到古風裝飾畫下。
接著,他讀出上面書寫的文言文,非常好學地詢問“初老師,這句話該怎么翻譯呢”
看著這孩子突然間變成了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手里還端著懸疑小說的初澄實在反應不過來,情緒復雜地挑了挑眉尾“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