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司亭“不然呢”
上午的陽光從屋檐邊灑下來,落到身上暖洋洋的。
初澄合了合衣襟,坐到一旁的休息藤椅上托腮看著,欣賞忙碌的身影,不自覺彎起嘴角。
喻司亭回頭瞥一眼“笑什么”
桌邊人的眸光朗霽,嗓音輕柔“在學校里冷直毒舌、人人都怕的喻老師在親手為我種花誒。”
“不止吧”喻司亭停下鏟土的動作,故意做出仔細回憶的樣子,“你的衣食住行吃喝玩樂,我好像都參與進去了。”
“是是是。”初澄站起來湊近兩步,從后抱住騰不開手的喻老師,把下巴墊在他的脊背上,“我現在的白白胖胖都是你養出來的行了吧”
“本來就是,你還有什么要申訴的嗎”喻司亭笑笑,承著背上的重量,繼續忙著。
初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在他身上賴了會兒,忽然想起正事,開口道“喻老爺子還在亭州嗎昨天我們倆算是逃過一劫,今天總要去正經拜訪下長輩。”
喻司亭說“他可能沒空見你。”
“嗯”初澄挪了挪下巴,從對方背上離開。
“昨天喻襄在家等了一晚上也沒見老頭子回去,后來才知道,他和金董的較量從飯桌上轉移到了市拍賣會。兩人今天上午還要約著去打高爾夫呢。在各方面分出高下之前,是不會消停了。”
初澄怔怔“啊那要不要我給金董打個電話讓他別帶著六十歲的老頭子胡亂折騰。”
喻司亭“沒事,我爸的身體硬朗著呢,在國外還時不時去攀巖。你有替他操心的時間,不如想想我們兩個的假期計劃。”
“我們倆啊”初澄思考了一會兒,“我不想走太遠,要不然再去一次楓葉谷自從上次去過之后,我對那鍋魚湯念念不忘。”
“好啊。”喻司亭一副那還不好辦的神情,“明天就去。”
初澄還沒來得及說好,一道聲音從二樓露臺上響起。
“喝什么魚湯”鹿言含著電動牙刷探頭出來。不知道他已經在這里吃了多久的瓜,如果不發出聲音根本沒人發現。
少年接著問“你們要去哪里玩我也想去。”
“不帶。”喻司亭毫不猶豫地回答,“你留下好好陪著老頭子。”
鹿言嘴里含著泡沫,有些含糊道“姥爺昨天一晚都沒有回我的消息。我媽說你給他找到了新的人生意義。那他還需要我陪嗎”
喻司亭并不多言,自顧自開出誘惑條件“免你假期的數學作業。”
“”鹿言把還沒出口的話吞了回去,改換一副服從命令的樣子,“那我再給他打個電話去。”
初澄看著孩子的背影笑笑,蹲身搭手,一起種花。
桶里的那些根球沒有做標簽區分,都是暗色的老樹根狀態,不知道具體都是什么顏色。
初澄問時,喻司亭說自己也記不得了,種出來就當是驚喜。
初澄數了兩遍,新花盆的數量是56,不解道“這是什么寓意,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
喻司亭卻在架子的最后一個空位上擺了原先套圈來的一盆。
“一共是57。”
送給吾妻
初澄在瞬間就反應過來這道諧音,嘟囔一句“誰是你的”,然后低下頭繼續埋土。手上種植的動作卻更為精心了,就像是生怕哪一盆開不出似的。
假期第二天,喻司亭說到做到,再次開上那輛已經在車庫里吃灰很久的越野,和初澄一起出發去了楓葉谷。
每年十月,這里都是層林盡染的景象,漫山遍野的楓樹,變成一片橘紅與明黃交匯的色彩世界。
山脈俊秀,云霧如畫。
兩人沿著懷柔的山谷騎行,一路說說笑笑,邊欣賞風景,邊回憶初識時的那份小心悸動。
中午時分,他們來到從前歇腳的小竹院。
“h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