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不拘小節的江之博開口問“我們組團過來探親,大哥不會不請我們吃飯吧”
一旁的白小龍也跟著起哄附和。兩人同時參加體育單招,一個進入北京體育大學,一個被首都體育學院錄取,兄弟倆日后依然同城。
初澄接茬道“放心,他不請我請。不過要等太陽下山,這邊的軍訓結束以后。”
“那你還不歇著去”白小龍拍拍
自己的胸脯,“憑著這頓飯,我也得睜大眼睛幫忙盯住了這群小崽子。”
他說著,便從臺階上蹦起來,早有準備地從兜里摸出一副撲克牌,鉆進新生隊伍。因為教官的兩只眼睛盯不過來,他專門逮著站軍姿偷懶的學生們,在他們身上夾卡片。
面對這種撕傘行為,初澄只能選擇安慰被折磨的新崽子們,堅持一下,哥哥們的大學也快要報到軍訓了,他們不剩幾天快活日子。
初澄走向看臺的邊緣。應鶴正獨身坐在這里。
他還是那副高冷范,寡言少語平等地瞧不上所有人,和在校時沒什么區別,只是頭發打理得更精心些。一頭干凈利落的美式前刺,又帥又酷。
“你不是和鹿言報名了同一家駕校嗎怎么沒一起去練車”初澄主動搭話。
“悟性不同。”應鶴簡短地答了幾個字,順手塞給初澄一根冰淇淋。
初澄接過,笑著繼續道“你倆還較勁呢”
應鶴不答,安靜幾秒鐘后他看向軍訓隊列,轉換話題問“這一批有沒有比較皮的學生,需不需要我幫忙修理一下”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初澄揚唇,沒有破壞學生的發型,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應鶴切了一聲。
但在初澄轉身去一邊休息時,應鶴還是在背后指了指他的背影,聲音低沉地警告學弟們“好好對他,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群畢業生們圍在一起聊天,不免會談及一些八卦。
“這幾個人還那么鬧騰,不過穆一洋今天沒跟著一起過來湊熱鬧,真是稀罕。”
“他啊,又搞對象了,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哪個班的你怎么知道”
“3中的,也是哈工大,洋子和那個女生在同一個迎新群里。前幾天他在我升學宴上喝得爛醉,又是自己抖出來的。”
“”
初澄在不遠處看著一邊是老生,一邊是新生,心中百感交集。
他側過頭感嘆道“這群畢業生看起來真的比新崽子們成熟不少。”
喻司亭說“他們來我班上的時候也就是這樣的年紀,一晃都長大了。”
“我猜他們現在心里一定很爽。成年了,也畢業了,可以肆無忌憚地在我們倆面前談論這些以前不敢提的事。”
初澄聽著那些不大真切的談話聲,繼續道“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沒有人一直17歲,但是總有人17歲。”
天空晴朗,日光繁盛。
初澄被曬得瞇了瞇眼,披著件學生的校服外套縮成一團,專門蹲在大哥頎長的影子里,撕開快化掉的冰淇淋送到嘴邊。
明明孩子都長大了,他卻好像沒有分毫變化。
喻司亭看著他扒包裝紙的認真神情,忍不住道“誰說沒有啊,你不就一直17歲嗎”
“啊”初澄沒聽清,叼著沾到奶油的冰淇淋塑料殼抬起頭。
喻司亭笑,趁著沒人注意,伸手rua一把他柔軟蓬松的發絲。
“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