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的上午,繁天景苑的平層花園前并排停著兩輛車。
身穿薄款風衣的喻司亭走向其中一輛,把手里拎著的袋子裝進后備箱里。
“等會兒我們先到喻家老宅吧,把這些禮物送過去。”初澄在旁檢查著各式包裝精細的禮品,確認物品都已帶齊。
喻司亭說無所謂,老頭子這幾天都不在家。”
“爸去哪里了”初澄直起上身,有些疑惑喻董怎么會挑在節日里出門
“可能是不高興了。”喻司亭答得輕巧,邊整理著種類繁多的中秋禮品,邊解釋說,“他聽說我們倆中秋要去初老爺子那兒過節,連夜買了機票,說是要和老伴去旅行。反正是慣用招數了,稍有不順心就離家出走。”
“昂”初澄靠著車門,拖長聲音,有些愧疚道,“聽起來像是在生我的氣啊。”
“你不用放在心上。”喻司亭出言勸慰,“他要生也是生自己的氣,自家的二個孩子制約不住,好不容易來了個待人恭順的,又搶不過。況且兩邊的意見不統一,總是要得罪一個的。”
初澄輕嘆一聲“那也不能總盯著一邊得罪。之前連續好幾個除夕都是在四合院過的,今年我和金教授說一聲,我們陪著你爸媽去海南吧。”
“你決定就好。”喻司亭抬手關合后備箱,“東西都備齊了,走吧。”
“不等鹿言了”初澄回頭看看,沒能瞧見好大兒的身影。
“別總把二十多歲的人當小孩兒。他自己開車,過一會兒會追上來的。”喻司亭搭上愛人的肩膀,推著對方坐上副駕駛。
從亭州回去的車程大約二個小時。
一路上兩人都沒見過鹿言的車子蹤影。初澄沒有再細問,畢竟孩子大了,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到達老宅,偌大的別墅院子里空蕩蕩的。
家里難得這樣安靜。
初澄下了車,疑惑地向四周望望“哎沒人嗎怎么沒看見附近有停車。”
“人在。”喻司亭答完,對上身邊人不解的眼神,帶著幾分調笑的語氣繼續說,“初老師曾經在一個星期之內刮花了二輛豪車。如此光輝的記錄擺在這里,在明知道你會回來的情況下,誰還敢隨隨便便把車停進院子”
初澄的臉上掛不住,略抿唇瓣反駁道“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現在的入庫技術一流。”
“那是因為我在家里買了四個車位,就算是酷仔也可以上手了。”喻司亭不緊不慢地揶揄出聲。
“你給我閉嘴。”初澄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酷仔”是應鶴養的那只阿拉斯加,氣得當場狠狠地錘了大哥幾拳頭。
喻司亭只笑著,沒躲閃。
兩人邊鬧著,邊上前按門鈴。吱呀一聲,門板被人從里面打開,頎長高大的影子投落到腳邊。
是徐川。
他上身只穿了件單薄的背心,瞇著睡眼,白皙的臉上掛著一片細細的胡茬,應
該有幾天沒有刮過,但并不影響五官的帥氣,只是顯得慵懶了些。
初澄一愣,確定自己沒認錯后才皺起眉頭“這么早,你怎么會在這里還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明知顧問啊。”川哥打了個哈欠,揉著凌亂的頭發,輕車熟路地坐到客廳沙發上。
初澄跟著走過去,還想再問什么,背后的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回來啦”喻晨披著絲制的睡袍走下來,窈窕身姿俯在大理石的扶手邊,風韻搖曳。
“二姐。”初澄仰頭叫了聲,“你們這是”
從前的許多年這兩人都混在一起,關系親密又混沌,家里面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在川哥居然堂而皇之地睡到老宅里來,未免讓初澄產生了錯覺。難不成是兩個不羈的靈魂玩累了,打算修成正果了
“啊”喻晨晃了晃因為宿醉而隱隱作痛的頭,習以為常地嘆一聲,“很明顯,是又喝多了。”
“”初澄一時語塞,只能朝著身后的喻老師遞了個求助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