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為啥帶著二郎出門,而不是你不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日子正趕上韓秋生的鋪子最忙的時候嘛,咱們既然應了他的聘用,領了他的工錢,那就不能掂量活計的輕重,總給本分些,好好干才是。”
“等著三叔他們來了,安家怕是要拋費好一筆的銀子。置辦房舍,置辦器物,甚至置辦衣裳鞋襪等等,這一樣樣的盤算下來,幾十兩銀子都未必打的住。咱們家雖說確實有些個存銀,可泰半都讓爹出門的時候帶走了,這一路下來還不定能剩下幾個呢。如此你說,你不趕緊的想著法兒的多掙幾個,還抱怨個什么我伸著脖子就盼著你忙呢,忙的多了,月底也好多幾個活絡錢。”
家里銀子可能不夠用哎呦,這下焦大柱是徹底的沒了牽腸掛肚的心思,腦子的溝溝坎坎全繞道去了攢錢的路數上。
而老實人一旦真動起了腦筋,呵呵,那話怎么說來著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更不用說焦大柱還不是愚者呢,那想出來的自然更得用些,雖然有些非主流。
“做竹簍子”
“也不是竹簍子,是這個,你看,我昨兒夜里做了個大概的。”
焦大柱拿著一個大約碗口直徑,手臂長短的竹制直籠桶的框子遞給韓秋生,又從柜臺貨架上取了好些的毛線,一個個的開始往里頭塞。
“你看這樣,將毛線放到里頭,這數量正好是一件開衫的量,咱們若是裝好了賣是不是能省點口舌,省點功夫一次次的來問做一件衣裳要多少也就罷了,趕上個湊一起,你問我也問的,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落下了誰都容易得罪人。要是有了這個,只要說成人的差不離就是這么一桶,特別矮小的,或是特別寬大的酌情增減,那是不是就好解釋了”
要這么的確實是個好法子,這年頭的婦人多是有制衣手藝的,對于因為身材不同而造成的衣料差額也有些數,給了他們一個標準答案,就能自己估算出大概來,確實能省不少功夫。
“這個法子不錯。不過要是這樣,這竹簍子怕是要另外算錢,計算慣了的可未必買。”
“呵呵,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加了個小東西,讓她們覺得買比不買合算。”
說著,焦大柱帶著自信的笑,又從一邊取了個竹條,往那竹簍子上那么一裝,然后取上一個毛線團,插到竹條上,再將那竹條往竹簍子的另一邊那么一扣。
得,不用解釋了,韓秋生自己就看明白了。
“你這法子好,這么一來毛線團既是固定住位置不用擔心亂跑,又不影響扯線的時候轉動,很是巧妙,不用人時不時看一眼了。”
既然這東西有用,而且還正好給他的毛線配套,那韓秋生自然愿意給焦大柱一個機會,成全一下他想多掙點錢的心思。
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直白的將想掙錢的心思都放到臉上的,哈哈,這焦大柱真是個人才。
能多一樣掙錢的活計,焦大柱高興壞了,點著頭搓著手,半點都沒隱藏的說了自家如今竹條的數量,和每日能做出的數量。
韓秋生聽著聽著,到了后頭卻有些感覺不對了。他雖然不是篾匠,可因為周圍都是小商販、小店主的緣故,對于制作這樣的東西大概需要的時間大概還是有數的。焦大柱說的一日可的數量他即使長了一雙超人的手,哪也干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