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京城別看世家豪門的宅子大的嚇人,花園子一個接著一個,可貧民百姓的房舍卻并不算寬裕,能住上大雜院的都是好的,片瓦不得遮身的都大有人在,所以他說能給住這里,即使是多了個守夜的活計,那也一樣讓人心里高興的很。
比如諸二郎就是這樣,他這邊聽到韓秋生這么一說,都顧不得焦大柱這當管事的還在呢,忙不迭的就想過來插話,為自己爭取一下。
不過他沒眼色,陳寶根卻是個知道進退的,見著他動忙拉住嘍,不顧對方疑惑的想看口,搶先一步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
“別急,三間屋子呢,咱們三個都住下都成,這會兒掌柜的和管事說話,你上去算怎么個事兒等掌柜的走了,你抽空去和管事說不就行了”
諸二郎本也不至于這么莽撞,能出來給人當學徒的,還是這樣的鋪子里當學徒的,本身挑人的時候,就已經選過一回了,不是知道些人情往來的,韓秋生能要
所以啊,讓人一提醒,他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不妥當,忙露出了感激的笑來,對著陳寶根說到
“是我著急了,不怕你笑話,我家就一間半的屋子,住著五口人,到現在我還和我爹媽一個炕呢。能住到這里來,我也算是有個自己的窩了。”
都在一個鋪子里當學徒的師兄弟,哪怕以前不知道呢,相處了這么些天大概得也有數了,陳寶根能不知道諸二郎的情況而他又能比諸二郎好到哪兒去都是家里好幾個兄弟的人家,誰家住宿情況都算不得好。
所以他什么都沒說,只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后回頭繼續忙乎他的去了。
本就不過是屋里屋外的距離,里頭學徒說什么外頭的人能聽不見也因為聽見了,焦大柱看向韓秋生的眼神才變得越發的尊重起來。
這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掌柜的,辦事兒是真有心呀。就沖著他這一招,不用說,以后這些學徒能不死命的幫他干活住在這里的小子們在看店的事兒上能不用心
想想自己,再想想韓秋生,焦大柱突然就有些明白了為啥他爹一聽說韓秋生這里要找個管事兒的時候,那么著急的就催著他來了。
他其實再人情世故上,真的不如韓秋生很多呀。
“掌柜的,這外頭的兩間鋪子要怎么收拾是將咱們這鞋鋪搬過來,還是再開個新鋪子我瞧著你這一趟運來的皮子實在是好,這路子穩當不若是穩當,咱們索性開個皮貨鋪也挺好。”
皮貨鋪這確實合適,他也不缺貨源,只是這樣的鋪子這附近就有一家,這要是開起來,不就成了明打明的和人打擂臺嘛,那以后日子能安生不斗上一斗,分出個高低,怕是沒消停的時候。這樣的事兒他可沒那么多精力干。
只是人家好心給自己出主意,這主觀能動性那么強,積極性那么高,他也不好反駁的太生硬,免得打擊了積極性。所以他皺了皺眉,略帶幾分遲疑的說到
“皮貨鋪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你也知道我只是就近進貨,到底是不是能一直有,自己都未必能作保,如此一來倒是反而不好定死了什么鋪子。所以我想著,要不咱們這么的,索性起個雅致些的名字,然后里頭呢,多擺上些東西,像是以往我常常帶回來的哈利油啊,雪花膏啊,甚至是那些香胰子呢,都一并齊的給上個架,這么一來,這多那少的,也就不用那么捉緊了。”
那不就是個變相的雜貨鋪就是名字起的再好,那也就是個高檔些雜貨鋪呀,這能行
行不行的,要韓秋生說,只要東西好,那就不怕賣不出去,而只要掙錢管他什么名頭呢,他都能接受。所以啊,當當當,老韓家的第二個鋪子就這么定下了章程,成了一家高檔貨雜貨鋪啦。不過名字確實好聽,“雍姿閣”怎么樣,有點意思吧
只是都說紅樓是參照了明朝的服飾,清初的朝局,若是這里將來也有個雍親王,那名字怕是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