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也學一學吧,用6成的碧梗米搭配,這樣許是能更好些。”
說到這里,賈代化又忍不住生氣了。
“老爺我好歹是國公門第,吃個粥,還要摻雜貨嘿,這日子過得,可真是越來越回去了。你說,這樣的東西,怎么就不是咱們自己的呢哪怕是山溝溝里,邊境上呢,只要在咱們地界里,那還能沒老爺我一碗粥喝”
這你問誰呢反正賈敬是沒法子回答你的。
看著邊上默不作聲,又當起了壁畫的兒子,賈代化撇過了頭,轉而和金管家一起算計著
“用了多少了”
“已經沒了一斤了。”
“嗯,那剩下的哪怕是摻雜著來,也就夠幾天的份了。算了算了,早點吃完了也好,沒了米,心里也就不惦記了。”
嫌棄歸嫌棄,到底是親兒子,親孫子,算計計量的時候,賈代化終究還是將兒子一家給算了進去,真是腦子一閃,還想到了侄孫子。
“對了,一會兒給琚哥兒也送一碗,不過只能給小碗啊,他體弱,不好一下吃太多。”
“哎,老奴這就去安排。”
金管家倒退著退出了正房,屋里賈敬掃了一眼門口,見著沒了外人,微微抬頭,小聲的問賈代化。
“老爺,這韓秋生兒子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呢。”
“什么不對”
別看這會兒賈代化在反問,事實上他自己同樣也感覺有些不對,就這么一個不到20歲的小子,不過是去通州這樣近便的地方,居然每每都能弄到些別人沒有的珍稀物品,這路子明顯和他的身份地位不相配啊。
可作為一個生死里滾過無數來回的老人,賈代化很明白一點,那就是“難得糊涂”。不管他到底是走了什么路子,又有什么秘密,只要這人是親近他們賈家的,有好處他們賈家不會被漏了去,那很多事兒就沒必要多細究。
所以別看他總是忘韓秋生那邊打劫,卻從沒有打探的意思,甚至還很靈活的用銀子、好處,勾著韓秋生往他這邊多走動。
不過這樣的人生經驗,賈敬顯然還沒有領悟到,賈代化有心趁著這個機會,給兒子上上課,他多知道點世情,所以也就沒攔著他問。
“從細棉布開始這都第幾次了,為什么這樣的稀罕東西只有他能尋來,而京城,甚至京城周圍別的人就都不行呢”
果然是這個問題,賈代化老神在在的往后一靠,手指敲了敲桌面,微微瞇眼說到
“細棉布的事兒我讓人問了,江南那邊也有,不過數量卻不多,這許是因為松江布產地近的緣故。至于黑蜈蚣藥西南蠻族的東西,官面上是半點風聲沒有,至于私下里,這個咱們手神不到,不知道也不算奇怪。至于這香米,近幾日才有的,我還沒開始查。”
賈敬垂首聽著,眉頭微微松了幾分。只是他剛對自家爹的效率表示敬佩的檔口,賈代化猛地又砸了個雷下來。
“不過查歸查,我卻并沒有讓人往細里探,尋找源頭,甚至有些不好查的,我索性讓人直接收了手。敬兒,你可知道為什么”
嗯為什么我正想問呢,怎么反過來問我了
賈敬有點懵,不過他到底是讀過書,中過舉的,腦子開動起來速度也挺快。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試探性的問出了他琢磨的可能來。
“是怕動作太大了不好看那韓秋生說來也算是咱們賈家的門下,搶門下的財路吃相太難看,讓人知道了會被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