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可未必。”
韓秋生再唏噓,可有的人卻意外的滿懷希望,而且說起未必的時候,那眼睛好不遮掩的看向了他。
嘛啥意思他就是個九品,什么都不是,看他有毛用啊
還是有用的,聽,人家這不就說出理由了嘛。
“這次可是榮國公特意送了人過來,看看咱們那些管事兒的最近有多積極就知道了,他們啊,怕是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不讓榮國公記恨呢。”
榮國公記恨什么送個人過來試試罷了,這和今兒這事兒有什么關系
要不說這些人年紀一大把,卻總是玩不過那些舉人出生的管事兒呢,都到了這份上了,這些人還沒想明白關竅,倒是韓秋生在讓人這么一點之后,大概的明白了他要表示的意思。
“您是說,他們覺得榮國公嫌棄動作太慢,所以讓我來是催促用的”
“榮國公是不是這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這么想了。所以啊,為了不至于讓榮國公說咱們將作監占著茅坑不拉屎,說他們以往敷衍了事,耽誤了差事,所以必定會對上頭說,咱們以往已經很盡心盡力了,只是一時沒出結果罷了。至于為什么你來了之后就有了結果,那是因為你對杜仲膠的特性更了解,所以加快了出成果的速度,這才有了這一屋子的成績。”
大匠里頭也有聰明人啊,瞧瞧這理解水平,若是能混出個功名,有一二個人脈,怕是比那些在將作監混日子的爬的更快。
咦,不對,這人好像不是將作監的,是后來的吧。
是了,是了,他怎么忘了,這是那些管事兒的另外找來的人,只是這人怎么不幫著那些人說話,反而向著他們
韓秋生許是近來和這些直腸子的大匠們待的時間有些長了,以往歷練出來的表情管理水平有些倒退,什么心思都擺到了臉上,看的那人忍不住失笑起來,略帶自嘲的解釋說到
“而怎么才能說明他們盡心了呢,喏,像是我這樣的就是實證了,這些管事兒多費心啊,為了能讓將作監早點出成績,那可是連著京城對這些技藝有些興趣的讀書人,各家小子們都給招攬來了,這付出的精力,討下的人情,那一樣不能說明幸苦”
啊,還能這么算哦,也是,雖然前后掉了個次序,可自夸功勞的時候,誰還顧得上這個就是皇帝想來也不會細究的是吧。
等等,報功賈代善給這個機會的目的好像就是為了讓他多點功勞,這么算起來的話,這里的東西送上去,想來賈家的兩位老爺知道了,應該也不會吝嗇美言幾句的吧。若是這樣,那這功勞好像還真可能和這人說的一樣,人人有份了,而且還是蛋糕做大了往外吹噓的那種
韓秋生看了看那人,心下微微一思量,笑著問道
“一起共事了好些日子了,只知道先生姓宗,卻不知”
你到底誰啊,就你這心思細膩的程度,怎么看也不像是尋常人家出來的,既然如此,怎么和他們混到一起了啥情況
“我,是我疏忽了,鄙人宗放,周宗放。”
周國姓還宗字排行這莫不是宗親若是他沒記錯,皇帝孫子那輩好像就是排到了宗字輩。
韓秋生坐正了身子,眼帶疑惑的盯著那人又看了看,只見那人裂開了嘴,露出個大白牙來,笑的十分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