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次將作監的人都欠了大人情了,只是旁人未必知道而已。”
哦果然內里有蹊蹺,不過應該不是什么壞事兒。
賈代善和林大春對視一眼,心里那根鉉放下了,而隨即八卦之火開始冒頭了。
“欠人情這不妨事兒,自來有欠就有還,欠了反而多了往來的理由,還能多結交些朋友,這對于你來說,不定還能多賺一回。說說,欠了誰”
瞧瞧,這就是賈代善的水平,韓秋生聽著差點沒忍住給這位榮國公豎個大拇指了。難怪這人能成帝王心腹呢,就是不一般。
“清江侯府,周宗放。”
“周宗放那個紈绔”
賈代善眼睛都快瞪圓了,眼睛看著韓秋生,一臉的我不信。
他確實不敢信啊,京城誰不知道,那周宗放性情散漫誰不知道他不顧身份,愛結交三教九流這樣的人居然突然出現在韓秋生的嘴里,還是欠了大人情整個將作監的人都欠了人情這事兒有點玄乎呀。
“趕緊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還能怎么回事兒這事兒其實從周宗放跑到將作監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會是這個結局了。
你看,韓秋生細細的將事兒說了一遍之后,賈代善立馬就什么都明白了。
而后一臉感慨的點了點頭,用一種你們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們緣故的表情,輕聲說到
“你們不知,自開國起,皇家就有那么一個規矩,但凡是宗親,身邊就會安排人在旁護衛,少則一人,多則一二十。這個但凡是入朝的,基本都知道。想來那幾個將作監的管事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難得爽快了一把。哈哈,他們這是怕一個不小心,漏了誰,讓那些人發現了,報上去,到時候反過來吃排頭,哈哈果然是大人情,大人情。”
杜仲膠送進去了那么些日子,可出來的東西呢磨磨唧唧的,就那么幾樣。要說賈代善對將作監沒意見,那不可能。作為一個大將,哪怕是已經卸任了,已經上繳兵權了,對軍隊的維護之心卻依然不會減弱。
所以他對這些文官站著位置不作為,那是相當的看不慣,能看到他們捏著鼻子吃癟,真是比自己打他們一頓都痛快。
與此同時,對這周宗放一時也好感爆棚起來,兩眼亮晶晶的問韓秋生
“那周宗放為人如何吧可真有外頭說的那么不著調”
“小子看著不像,說起各種器物來,挺頭頭是道的,真上手干的也挺像樣,小子瞧著,外頭說的什么不務正業,許是因為他喜好雜學的緣故。至于結交三教九流大匠們在那些讀書人眼里,怕也在這三教九流之列吧。”
這個有理,在讀書人眼里,除了他們自己,其他的都是下乘。而這會兒細想起來,那周宗放既沒玩戲子,也沒逛青樓,更從未聽說去過賭坊,平日好像就是愛去個茶樓愛聽說書除了不怎愛讀書,也沒習武什么的,好像就沒了別的大毛病,這樣就說他紈绔
嘶什么時候他也開始人云亦云了怎么平白的就覺得這孩子不好呢
和京城那么多勛貴人家的孩子的胡鬧樣對比,周宗放這孩子其實并不算差呀,做得其實很符合身份。
你看啊,作為宗親,富貴不愁,權位只要不出岔子,將來老清江侯薨逝,清江侯府分家的時候,作為庶子,高的爵位沒有,混個什么將軍之類的卻輕松的很,也就是說什么都不用干,這小子將來保底就能有個五品以上的爵位等著。這樣的情況下,學點雜學怎么了喜好結交又妨礙了誰
賈代善皺著眉頭,砸吧了一下嘴,嘆了口氣說到
“要這么說,這其實還真是個好孩子。”
是啊,這是個好孩子,那么這會兒你是不是想到了點別的
確實想到了,賈代善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家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