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善是個十分有行動力的男人,這邊得到了自家族長大哥的支持,那頭就開始準備晃晃悠悠的展露意圖去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邊他需要和自家大哥商量,那頭人清江侯同樣也心里帶著忐忑,去尋了他繼承了漢王王位的嫡兄。
而那個大哥又會怎么說呢
那自然是笑著說不妨事落,他們這種基本摸不到繼承權的旁支,連著過年家宴都只能坐在不打眼的地方,一個庶子和庶女結親而已,哪有那么多避忌。
“哪怕是真有人說咱們家勾結領兵大將,那也得皇帝相信呀。更不用說那還是個交了權的,放心,好生安排你家兒子的婚事去吧。”
有了漢王這么一句,清江侯放心了。而這心里的石頭一落地,哎呦,那這給兒子辦喜事兒的興致那可就立馬高漲了起來。
他家如今就只剩下這一個兒子沒成親了,等著這個婚事兒辦完,他這當爹的除了分家之外,就再沒有要操心的事兒了。最后一波的事兒你說,清江侯操辦起來是個啥心情即將卸任的激動勁一上來,他差點從漢王家出來,就想往賈家竄。
好在宗室侯爵的自尊挽救了他的臉面,最終那腳一歪,還是走向了自家,只是回到家里之后對著自家媳婦說起這事兒來,那態度就有些過于興奮了些,讓他媳婦心下十分的不是滋味。
“妾身瞧著,這賈家果真那樣好當初咱們家老大娶媳婦的時候你可沒這么興奮。”
清江侯一聽這話,眼睛斜斜的看了看自家媳婦,沒好氣笑道
“呦呵,你這是成年老醋的勁兒上來了”
清江侯早年因為在王府里還算得寵,娶的媳婦娘家也有些實力,是三品文官家的嫡女出生。但媳婦娘家再有實力,也比不過他一朝分家就得了個侯爵的地位。再加上科舉出頭的總有個起落,如今沒了做著高官的老丈人,媳婦娘家剩下最高的不過是5品,如此一來侯夫人自是又不自覺的低了一頭。讓清江侯在家里的地位不是一般的牢固。
所以啊,他這不陰不陽的以來,那肚子里酸味才剛上來的媳婦立馬就軟了半截,半真半假的輕啐了一口,笑道
“妾身都多大的年紀了,有什么好醋的,只是聽著不解罷了,賈家雖是國公府邸,可那邊到底是庶出,還是個不占長的,配咱們家宗放可惜了,選個嫡出多好。就咱們家的地位,別的不說,四品人家的嫡次女還是能求的。”
這話倒是也不假,可作為一個娶了文官家嫡女的宗室勛貴來說,他這些年對文官了解的太深了。
不說這科舉是如何的難以出頭,文官家幾代不絕官身有多難,只說這讀書人的脾氣和他們這樣的勛貴宗室就不是一個路子,磨合起來,實在是有些難熬。若是家里再出個什么清高的,頑固的,那更要命,不定哪日就給自家人給背后戳一刀,成了人家彈劾奏章里大義滅親的典型了。
所以啊,他選親家的時候,習慣性的就愛往自己的圈子里找,像是他家老大,嫡長子,尋的就是長公主府的孫女,堂姑姑家的孩子哪怕平日不怎么親近呢,好歹也是親戚,性子脾氣都熟悉,日子過起來也容易。
至于其他幾個,哪也多尋了老牌勛貴人家,只是他小心,選的多是已經沒什么實權,卻家風還算清明的侯爺,伯爺家的。到了如今的小兒子
好吧,賈家簡在帝心,哪怕是庶出呢,一提溜出來,好像也招搖了些。可他能說這個不能啊,雖然他不怕媳婦,可也沒給自己耳朵找事兒的毛病。
“這不是巧了嘛,賈代善那老家伙正好瞧上了宗放,既然這樣,那這門親事為什么不要好歹有了這個親家,以后我出門打獵,也有了伴了。”
這理由給的侯夫人一時都不知道怎么說了。作為旁支宗室,清江侯除了個爵位,并沒有正經的實職,除了偶爾去宗人府兜一圈,連著衙門都不怎么進,這么一來平日里有多閑,日子過得有多無趣,侯夫人心里有數的很。若非還有些個產業能讓清江侯費點心,人都能直接養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