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依舊嘰嘰喳喳,她側身從幾人身旁走過,發尾隨著步子蕩在肩后,回到座位,默默抽了兩張紙把手上的水擦干。
“回來了”江詩轉過臉看著她“這會有空嗎”
江詩坐在夏思樹的隔壁,兩人算是同桌。
“嗯。”夏思樹抬起眼朝她看“怎么了”
因為沒睡好的緣故,她眼底有些淺淡的血絲,好在看上去不明顯。
“也沒什么事,有空的話,咱們現在去把校服領了”江詩看著她,這也算是班主任交給她的任務。
南港聯高的儀容儀表查的很嚴,進校要全身校服。
唯一能算得上的好處,大概就是只要在得體的范圍內,學校對于學生發型,和淡妝這類行為并不限制,一切以展示學生最佳風貌為準。
夏思樹點頭。
江詩收拾好桌面的東西,站起身“那走吧。”
天氣原因,雖然已經放晴,但四周空氣還是氤氳著潮濕。
兩人走出教室,午休剛結束,走廊上到處都是追來逐去的學生,地板被踩出各樣潮濕的痕跡。
兩人的目的地是學生禮堂,建在教學樓最后面,臨靠操場。
聯高的課外活動課很多,建校之初,禮堂就是按照校內最大規模蓋的,連市里的活動都常在這舉辦。
因為下了雨,操場跑道積水,這片難得放眼望過去一個人影都沒有。
“以前班主任都讓我們去教務處領校服,但每次到了教務處,教務處老師都讓你到禮堂倉庫領,白折騰一圈,像是有個什么健忘癥。”江詩手插在外套兜里,臉旁劉海被風揚起,無聊地聊起。
“這樣他上周讓我到禮堂領。”夏思樹說。
江詩忍不住笑“那可真難得。”
路面濕漉漉地粘著落葉,兩邊的距離不算遠,穿過高二后的一棟高三教學樓,就是到禮堂的距離。
沒多會,兩人抵達目的地,江詩熟門熟路地上去。
平日沒活動時,聯高禮堂的門一直是鎖的,江詩提前找班主任要了密碼,這會正照著數字往里輸,幾秒后密碼鎖應聲解開。
“謝了。”
夏思樹手搭上門把手,“咔噠”一聲,把門打開。
門是對開式,鎖芯嵌在厚重的木頭里。
對開門被拉開的一瞬間,門內傳來一股被大門堵了許久的沉悶氣息,混著一縷涼絲絲的煙草味。不難聞,但有些濃烈。
穿著聯高制服、有說有笑的幾名男生就這么被動靜突然打斷。
夏思樹下意識地循著聲音,朝那個方向望了眼。
光線朦朧,禮堂是暗的,舞臺下方第一排的是嘉賓席,座位順著一排排往后延展。
而直到視線掃過,夏思樹這才發現除走道上站著的幾名男生外,一旁的座位上還另外坐著一個,或者說趴著。
因為是第一排,所以格外顯眼。
不知道是正睡著還是醒著,正枕著自己的一側手臂,大半個身子沒在暗處,但腳腕褲腿沾著光線的最邊沿,僅露出的幾分肩頸線條利落,也模糊地讓人覺得有幾分懶意橫生的頹感。
不等夏思樹細看,“啪”地一聲脆響,門側燈突然被人打開,禮堂被傾瀉下來的燈光瞬間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