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幾人是大概十幾分鐘后趕到的,夏思樹沉默地站在鄒風身旁。
樹影被吹得婆娑,彎月高懸,夏思樹面無表情地垂著脖頸,手背在身后,踢著腳底的一顆石子,風攪得她發絲在肩后蕩,偶有幾縷擦過鄒風的手臂,但人的情緒很平。
就這樣,一句話也沒說,一句話也不爭辯,隨便他怎么想怎么看。
這個點才八點剛過,西港的夜生活不過剛開始。
周逾他們之前在西港有幾個朋友,平時也不過來,所以這次就順道攢了個局。
出行目的地是間私人茶室,格調不錯,一樓有住宿的地方,清早還有特供的港式早茶點心,只要明早活動九點前回來就行。
光英私立的位置和城中心有些遠,幾人走到坡道邊,攔了三輛出租車,打到旺威區。
除去童年時期零碎的一點記憶,夏思樹對這座城市的印象就只靠那幾部港片和粵語歌曲。
車內,江詩、夏思樹和周逾一輛。
周逾坐在副駕駛,兩個女生在后排,他把房間號發到群里,回過頭給兩人說道“定的是個喝茶的清凈地方,沒什么人,你倆是個套間,方便有個照應,玩累了不想待了過去睡就行。”
西港旅游業發達,三教九流到灰色產業,治安并不如內陸好,即便是看上去安全性不錯的場所,多想一點總沒錯。
江詩點頭,瞄了眼群內消息“謝了。”
路段有些堵,出租車停在蘭桂坊附近,下車后就是撲面而來的市井煙火氣。
三人的車最先到,得在這等會兒其他人。
光影流轉,夏思樹安安靜靜地站在道路邊的欄桿,旁邊照燈打到她臉上,配著背景,特像電影里的一幕景。
江詩偏過頭,看了她一眼“你下巴這兒是怎么回事,怎么紅了”
“嗯”夏思樹回過頭看她,剛才在車內光線暗沒注意,現在到了燈火通明處,下巴周邊紅的一片就有些明顯。
“就這兒。”江詩抬手碰了碰,視線劃到左面時,皺了下眉“這邊也有,我記得之前還沒。”
“是嗎”夏思樹下意識抬手碰了碰,正好是鄒風剛捏的地方。
不等她有什么反應,旁邊抱著臂的周逾不知道是看出點什么,沒忍住低笑了聲。
“”夏思樹抿下唇,有點心虛,但還是輕聲解釋“可能是蟲子咬的,我皮膚有些敏感。”
“哦,那怪不得。”江詩沒多想,給她出主意“這邊郊野面積大,毒蟲挺多的,等回去帶個防蟲手環好了。”
她點頭“嗯。”
幾分鐘后,鄒風那輛車抵達。
車門被從里推開,鄒風從車上下來,眉眼還是和剛才一樣,因為夏思樹突然不懷好意地示好,而帶了些輕微倦意。
煙火氣沸騰,交疊的五光十色背景,只顯得他那雙眼睛愈發淡漠,隔著兩米遠的距離和夏思樹對視了秒,隨后移開。
茶室位置在一處郊野和百貨樓之間,大隱隱于市,平時來談商務的居多。
這兒的人對周逾鄒風幾個還算臉熟,g見人來了,笑著踩著恨天高走過去,熱情地招呼。
“1013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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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約一十多歲左右的男人坐在長桌一側,手邊一套茶具,身后站著幾個年輕女侍應生,桌上還不倫不類地放了些酒。
“好久不見了,三哥。”邱渡對著正前方的人喊了一聲。
檀木擺架切割出天然屏風擋在茶室外側,中間橫隔擺放著一些古董瓷器和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