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干冰揮發著霧氣,隨著醉意上頭,對面的幾個人說話也開始大膽。
“等會要唔好點個私鐘吶”一黑襯衫男有些醉意上頭地問,也不管這還有幾個上著學的。
夏思樹正吃著面前的老式茶點,聽見后下意識抬了抬眼。
她聽得懂些粵語,知道這人在講什么。
“哇,上次的那個。”銀發男“剛十七,嫩得能掐出水,進了房就脫,包里花花綠綠的十幾瓶好東西,嘴含著,先給你渾身走一遍水,咪提多爽,所以直接包咯,一個月幾萬。”
兩邊政策不一,這行當國內禁了許多年,但西港還算不上明律禁止,相關從事者也總能找到鉆
漏洞的地方,
囍,
只要不低于十六,都談不上犯法。
兩個男人聊完,又大刀闊斧地擺擺手臂,跟對面的說“一樓一鳳一個房間一個工作者的形式系我們這里特色,還蠻有名,你們來,也可以去看看,都算是旅游景點咯。”
大約是仗著自己在這群少年中間年長些,又外加兩個姿色漂亮的年輕女孩在場,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想表現出點什么,暗示點什么。
房間里包括女侍應生在內,只要表示出來點同意恰好對方也看得上的意思,結束了就能直接跟著走了。
內容太過赤`裸,夏思樹不適地皺了下眉,沒表現出什么,只安靜坐在鄒風身邊,喝著面前的茶飲。
微澀清香的茶水入口,剛放下杯子,身旁人忽地碰了下她的手臂,遞了張卡到她面前,夏思樹看向他,鄒風“你和江詩,幫忙去買個單。”
“喲,這么大方,卡都直接給人家。”男人朝著兩人笑,看著夏思樹要走有些可惜,幾分打趣幾分提醒“也不怕人家小姑娘把錢都拿走了。”
鄒風勾唇,面上只幾分無所謂,他看向夏思樹,嗓音淡“去吧。”
夏思樹“嗯”了聲,點頭,江詩正在一旁睡覺,夏思樹拍了她兩下,試著把她喊醒。
“怎么了”江詩睡眼惺忪地抬頭。
夏思樹晃了晃手中的卡“買單。”
“噢,買單啊。”睡了大半個鐘頭,她這才磨磨蹭蹭地爬起來。
直到見兩個女生出去,位置空了下來,周逾才挪了地方,換到鄒風旁邊“我是發現了,夏思樹一看就是個脾氣好的姑娘,溫溫柔柔的,換先喊江詩,怎么都得先罵我兩句。”
鄒風沒說話,只笑了聲,漫不經心地低著頭,把手里的吸管插進高球杯里。
她那算什么溫柔。
最多是這些年寄人籬下,學了些察言觀色、忍氣吞聲的本事。
還不如橫一點。
檐廊下,包廂隔音好,就顯得院中萬籟俱寂,夏思樹沉默地和江詩往前廳的方向過去。
夜間起了大霧,混著裊裊水汽浮蕩在半空,疏影橫斜。
“終于出來透氣了。”江詩歪了下脖子“剛都睡著了都,坐得屁股都疼。”
聞言夏思樹勾唇,江詩只要是跟在熟人身邊就安心,心大,在哪都能睡著。
“不過直接把卡給侍應生不就好了,喊g過來也行。”江詩小聲埋怨,嘆氣“還非得叫你跟我出來跑這一趟。”
“就當是透透氣好了。”夏思樹安慰她。
直到兩人走到假山轉角,夏思樹握在手中的手機震了聲,進來條短息。
是鄒風的。
z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