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樹點頭,說了個“好”。
她拎著書包上樓,洗完澡,多披了件外套才下來。
因為是經期的第一天,小腹從下午開始就越來越疼,夏思樹沒什么胃口,只夾了幾口菜,就放下了筷子。出于禮貌,她沒走,只默不作聲地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捧著在手心里暖一暖。
外頭天色已經發暗,濃郁得像化不開的墨,只剩下毛毛細雨。
夏思樹以為棒球隊慶祝要半夜才回來,畢竟是最后一年,又是冠軍,但鄒風回來的比她想象的早,晚飯還沒結束就回來了,只是沒帶傘,走進公館的一刻,短發尖連著手背都沾著點水。
鄒風身上的還是白天在學校里的那件防風衣,利落隨意,渾身都帶著潮氣,只跟鄒鳶打了聲招呼,隨后看不見其他人一樣,徑直從夏思樹身后路過,往樓梯的方向過去。
“小樹是不是不舒服”鄒鳶目光從鄒風身上收回,又忽地看了她一眼“東西也沒動幾口。”
夏京曳也聞聲看了眼,不怎么在意,安撫似的,夾了塊蓮藕放在夏思樹碗里“沒事,她飯量原本就小。”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直到所有人都離席,夏思樹才撂下那杯早就冷掉的水往回走。
天氣預報預告夜里要下暴雨,外面已經起了大風,“呼呼”作響,梧桐葉子樹影婆娑。
二樓靜悄悄的,夏思樹闔上門前,看了走廊那端一眼,才回到自己房間。
下周就有開學月考,夏思樹蓋了層薄毯,坐在書桌前,從包里翻出打印的知識點合集,打算先復習一遍。
也許是露臺的門沒有關緊,夏思樹總覺得有些冷,直到時針指過十一點,她停筆,面色慘白地捂了下肚子,才終于下定決心地從抽屜里翻出一板止痛藥,和剩的半瓶礦泉水。
晚飯沒吃幾口,不僅肚子疼,連帶著頭暈和渾
身無力。
想起最后一根糖被鄒風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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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收起資料,拿過一直放在二層置物架上的一個黑色保溫杯下了樓。
外頭夜已經很深了,下雨天,一樓只剩一個照明微弱的壁燈,除去她壓低了聲的腳步,整間公館就只剩下雨滴拍著窗戶的聲響。
夏思樹站在樓梯上望了眼,隨后才拿著保溫杯,朝著廚房的方向過去,打算給自己沖一點紅糖水。
廚房有些大,秦之桂把這每天打理得井井有條,夏思樹對這兒不熟悉,忍著頭暈和惡心,翻了好一會才從壁櫥里翻出一袋紅糖。
接著夏思樹把保溫杯放在熱水器下,就抱著臂站在那,等著熱水灌滿一半,然后往里面倒了兩勺紅糖,敷衍得不行。
杯口窄,熱氣從杯口爭先恐后地冒出來。
夏思樹把杯子拿起來晃了晃,看著紅糖融化在熱水里,帶著股甜膩的氣味飄出來,才覺得心情好了些。
夜間涼,夏思樹撫了下手臂,握著保溫杯轉過身,抬眼驀地看見那道身影時,腳步又頓住。
昏暗燈光下,鄒風不知道已經在廚房門前站了多久,手插著兜,懶而不散地倚在那,垂眼看著她就穿著個單薄吊帶,親媽也不管,臉色白得要死在這一樣,可憐巴巴地給自己沖了半杯糖水,用的還是他的杯子。
有些窘迫,又有點沒精力,夏思樹只看了他一眼,隨后收回視線,一言不發地抱著保溫杯從他身旁過去。
門窄,也只能剛好容納兩個人同時經過。
院中的杜賓低吠了一聲,路燈在雨中幻化出光暈,夏思樹擦著他身邊過去。
剛踏出一步,她的胳膊就被人拎了下,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往后踉蹌一步,隨后那道身影壓近,滾燙的額頭貼上來一只帶著絲絲涼意的手
“你再躲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