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進來的人很年輕,個子又瘦又高,站在鄒風身邊,看上去最多只大個十歲,有安全感地穿著一身白大褂,上面掛著證,叫李竟。
“是她”李竟拎著醫藥箱,打量了夏思樹一眼。
鄒風在旁“嗯”了一聲。
“量過體溫沒”李竟往后摸了下開關,像是對這間臥室挺熟,將最亮的燈打開。
夏思樹被這突然的強光晃得微瞇眼,搖了搖頭。
“嗯。”他蹲下來,打開醫藥箱,拿出一支體溫計,遞給夏思樹,慢條斯理地問著“除去肚子疼,頭暈惡心這些正常的發燒癥狀,還有其他的嗎”
夏思樹伸手接過那個體溫計,又搖了下頭。
等測溫的時間,李竟彎腰把一些要配置的藥水拿出來。
隨后看了眼安安靜靜坐在床邊測溫的夏思樹,清瘦淡漠,濃顏型的好看,正慢悠悠地歪著頭,晃著腿。
李竟手插在白大褂兜里,想了想,還是把鄒風拽了出去。
“怎么了”鄒風看他那樣,帶上身后臥室的門,笑了聲“不就半夜出個診,這是要訛我”
“想多了。”李竟往門后的方向揚了下下巴,問“是正常的經期情況,還是”
他有點一言難盡地看了鄒風一眼,眼鏡后的那雙眼睛還是冷靜,像是見過大世面“還是你玩過了”
李竟推了下鏡框,一臉不好商量地抱著臂,態度不容置喙“后者情況我沒法直接處理,要帶去醫院。”
幾秒后。
“這是夏京曳帶過來的,她女兒。”鄒風揚下眉,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嘴角諷意明顯“還得是李醫生啊,見多識廣,幾十萬年薪開的真值。”
“”
李竟面不改色地看他“她住你房間”
鄒風“嗯,換了。”
李竟看破不說破“大度。”
公館建的有些年頭,門的隔音情況并不好。
偶爾鄒風回來得晚,從下面走上來,腳步聲夏思樹在房間
里都能聽得清晰。
v想看樹延的夏風長嗎請記住的域名
隨后在兩人推門回來的時候,只一副純潔淡漠的表情,朝鄒風笑了下,把體溫計遞環給李竟。
李竟難得有點歉意,接過體溫計看了眼,三十八度多。
夏思樹掛上輸液針的時候已經是夜間近一點。
開完藥,囑咐完一些注意事項,李竟就去客房休息了,讓有什么事情再去喊他。
藥水里加了安眠止痛的成分,夏思樹在剛輸上液不久就睡著了,安靜地躺在那,發絲披泄在肩頭和枕被里,只是臉色還是白。
鄒風手肘拄著床沿,腦袋后仰,聽著無聲又嘈雜的雨夜,邊看著頭頂的藥水,邊偶爾看夏思樹一眼,只若有所思地沉默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雨絲貫穿樹葉間隙,整個世界都濕漉漉的,在路燈的光影下散著光。
透過窗戶,紛雜的光線和影子投射在他的肩前。
輸液是兩個小時后結束的,鄒家對后輩的教育涉及面從小就廣,像換水拔針這些基礎醫療操作,鄒風之前學過,就沒再專門去喊李竟。
只一個人握著夏思樹的手腕折騰到半宿,之后就趴在那,腿大剌剌地敞著,一手搭在后脖頸,一手枕著側臉將就著睡。
第二天是秦之桂喊的他。
“他們快要起了。”秦之桂拍他的肩“你也下去吃點早飯吧,這兒我來。”
昨晚睡得晚,這個點又早,直到花了好幾秒,鄒風才逐漸緩神。
這會外頭天已經晴了,窗簾沒拉,鄒風被陽光晃得微蹙下眉,隨后抓了下額前的短發,站起身,拎上放在一旁的外套。
“她昨晚發了點燒。”鄒風告訴她,隨后又彎腰伸手試了下夏思樹的額頭,已經恢復正常。
秦之桂點頭,說“看見李醫生的車了,剛開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