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站在街邊,晚風吹拂,天光未消逝的梧桐道旁。
夏思樹被鄒風摟著抱了許久,身體緊密貼合,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
直到最后夏思樹有些腿麻,抬起頭,輕聲問他好了嗎。
鄒風從她肩頸處抬起眼,“嗯”了聲,往后方看了眼,才逐漸把人松開“好了。”
夏思樹微彎腰揉了揉膝蓋,順勢把手里的包遞給鄒風拎。
“那人你認識”鄒風接過書包肩帶,垂眼問了句。
夏思樹“嗯”了聲“在我們班。”
“哦,得罪誰了”鄒風哼笑了聲,多少帶點揶揄“怎么就盯上你了”
夏思樹此時膝蓋也揉得差不多了,聞言,站起來情緒毫無起伏地看他一眼,眼神是一種似是而非的揶揄“沒得罪誰,她暗戀你。”
“”
說完夏思樹率先朝前方走過去,鄒風拿著她的包跟上。
這邊老大廈的房間是鄒風兩年前租的,住進來前翻新過一回。
不管外面多陳舊破敗,里面的硬件設施一件不缺。
門鎖“咔”一聲,門最外面的那扇防盜門被推開,夏思樹跟著鄒風進門。
她手腕掛著包站在門前,第一次登門,難得有點拘謹。
她手插著兜,看了一眼室內,見綢緞沙發前有一張茶色玻璃茶幾,也不等他招呼了,自覺走過去坐下,把書包撂在上面。
這是兩室一廳的簡易居民樓,建得早,客廳采光有限,一半未遮掩的窗戶外面,傍晚光線昏黃。
“喝東西嗎”鄒風把鑰匙隨手撂在一旁,抬步往廚房的方向走,拉開冰箱,隔著半闔的移門,回頭看了她一眼“荔枝味汽水”
夏思樹視線揚起看他,鄒風“有次體育課,在學校超市踮著腳要拿這個”
她點頭。話落,一瓶玻璃瓶裝的荔枝味汽水已經遞到她面前。
汽水是那種老式包裝,緊緊扣在瓶口的鐵瓶蓋。
夏思樹握在手里,感受著瓶身傳遞過來的絲絲沁涼。
約半分鐘后,鄒風從抽屜里找出來一個啟瓶器,走到她跟前,伸手握住瓶身的上半部分。
兩人的指尖有短暫觸碰,“嘭”地輕一聲,瓶內的二氧化碳氣體沿著涼氣散出來,氣泡上涌。
夏思樹睫毛微動,仰起頭喝了口。
“用幫忙嗎”鄒風開了瓶同樣的汽水,撂下啟瓶器,在她身側的沙發位置坐下。
他手腕搭在膝蓋上,拎著汽水側過臉看她“就剛才那個。”
夏思樹搖了頭,冰涼的荔枝味氣泡水在口中微澀泛甜。
她抬頭看了眼窗外廣袤靜謐的天空,暮色沉沉,只說自己能應付。
鄒風的生日在九月八,那天剛好是周六,下午沒課。
天有些陰,多云的天氣,有些悶熱的燥意。
因為國際部那邊沒課,
所以周逾上午就已經往頤和公館過去了。
江詩起得晚,準備的生日禮物忘記帶到學校這邊,只能中午課結束后,回瑪斯高爾夫那邊拿一趟,拿上后再直接打輛車到頤和公館,夏思樹陪她一塊回去。
“誒樹兒,看見群里發的沒”
下了車,江詩邊往自己家的方向過去,邊翻開群消息“我以為這幾個都得下午才過來,沒想到這么早,aex都玩上兩把了。”
夏思樹彎唇“沒事,我們總不可能是最后過去的。”
邱渡墊底,外國語今天下午五點才結束。
前兩天就見他在群里吐槽學校制度反人類,半天假都請不下來。
幾分鐘后,兩人走到獨棟花園別墅區前,夏思樹坐在門口的馬路圓墩上等她,江詩進去拿禮物。
原本兩人的計劃是直接從學校走,所以身上的聯高校服都已經在學校換了下來。
氣溫舒適,夏思樹只穿著件淺灰色對襟薄開衫,寬松的休閑牛仔褲,頭上另外多戴了一件黑色棒球帽,發絲隨微風蕩漾在她身后,打扮隨意,休閑的一身。
就這么隨便在衣柜里拎出來的兩件,等江詩從家里出來的十分鐘,夏思樹被前方道路上,開車路過的一個年輕男人降下車窗搭訕,問能不能要個聯系方式。
夏思樹當時正嚼著薄荷糖提神,刷著連連看,聽見聲音她從手機上抬起眼,看了他一秒,禮貌地彎下唇“不能,我哥管我管得有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