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鄒風轉到七班這事,許洪方是直到人來才知道。
彼時夏思樹只在門口愣了兩秒,隨后便在一片沉寂中踏進教室,反手又是輕微“吱呀”一聲關上了門。
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夏思樹在一室寂靜中走到鄒風身邊坐下來,撂下包,桌椅和挎包碰撞出細微的聲響。
鄒風就維持著原姿勢,撐著臉看她假裝淡定地從包里拿出假期兩天的家庭作業,平常地遞到各科課代表那。
直到做完這一切,她才重新回到原位,從他身后繞過去,脫下外面那層羽絨服,搭在椅背后,發絲在空氣中帶出似有若無的馨香。
夏思樹睫毛垂著,身上只剩下一身藏藍色制服外套,輕聲問“你以后都在七班了”
“是。”鄒風肯定地點頭,笑著回她。
后面的幾個月,他陪她一塊走完。
轉學到新班級,在許洪方眼里,進班儀式還是要有的,別管在同學眼里這個人是不是原本就認識,這些信息他也不知情。
直到晚修課前,許洪方才過來,在七班學子的眼里,有點詭異,又分外不合群地把鄒風請了上去。
“鄒風。鄒,左耳刀旁的鄒。”
鄒風配合地站在那兒,嗓音不溫不火“風,夏風長的風。”
一場各懷心思的介紹結束,等到許洪方走后,前面一個以前一塊打過球,還算認識的男生回過頭,看鄒風“夏風長是什么意思”
那會夏思樹剛好不在,鄒風手里閑閑地轉著支筆,像是真是要認真學習的好學生似的,看著剛發下來的測試題,回了句“沒什么意思。”
元旦前的那場一模成績,是隔了天下來的。
窗戶上呼出一層白色的霧氣,前一場雪還沒消融,南城又迎來了新年的第二場雪。
成績被學委張貼在后門的黑板空位,下課的間隙,夏思樹和江詩回過頭看,視線淡淡地從下往上掃,一直到中上排,才看見自己的名字。
班級內第19名。
“靠,你十九。”江詩邊說邊給她指,旁邊人也聞聲側目。
這次較難的一模,夏思樹成績不退反進。
隨后江詩目光下移,見到了在她下面的那個名字“周玥”
周玥和佟茜朗就站在她們后面,被提到后,旁邊的幾個人也朝兩人的方向看了眼。
周玥面色稍有難看,她是班內的語文課代表,成績一直還不錯,前十五的水平,這次算是有些下滑,佟茜朗走藝考,成績不上不下,在二三十名那兒吊著。
但她記得夏思樹上次的名次還在佟茜朗下面,隔了一個多月,現在已經超在她前面了。
“進步很大。”陳景剛好也過來,朝她笑笑說。
夏思樹只“嗯”了聲,捋了下耳旁碎發,隨后便收回目光,撥開圍在這兒的人群,回到自己座位。
沒太多驚訝,也沒太多的心情起伏
。
就像是理所當然,
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做好失敗的準備,
但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還在飄著雪的緣故,大課間的集合取消,學生們自由活動。
國際部的幾個人在手機上發消息找鄒風,去球場打半小時的球。
“待會和江詩出去”鄒風低聲問,拿過一旁的羽絨服,看著她起身的動作。
周圍學生來往,夏思樹抬手將外套后面的帽子翻出來,點了下頭“嗯。”
兩人打算去趟校園超市,江詩生理期,忘了帶衛生用品。
“是啊。”江詩從夏思樹后面探出個腦袋來,看了看夏思樹,又看了鄒風一眼“又,耽誤你事了”
自從鄒風過來,江詩就自覺把自己存在感降低了許多。
不敢跟這哥搶人,也不想自己的燈泡太亮。
聞言鄒風垂著眼朝她那看,嗤笑了聲,手上將拉鏈拉到最上方,將連衣帽掀起懶洋洋地給自己帶上“打球去了。”
下午的雪天,道路上有值日生和保潔工在負責清掃積雪。